陶睿没跟李狗剩废话, 直接就问:“你和苏月香咋回事?苏月香害惨我了,我打算跟赵家要赔偿,今儿个王雪梅说的你知道了吧?咱哥几个差不多, 苏月香报复完我,指不定就报复你们呢。”
李狗剩吓了一跳, “不能吧?跟我有啥关系啊?我就当初给她干了几天活儿, 被我爹揍了一顿……”
陶睿摆摆手,递给他一支烟, 状似不耐烦地说:“大伙儿都知道的事就别提了,说说私底下咋回事。我那会儿给苏月香送吃的是因为她见着我就笑着停下说话,跟我说不少她在知青点受的委屈,不会干活啥的, 我以为她想跟我处对象呢, 才给她吃的帮她干活。结果她又说怕外人误会说三道四,让我在外人面前避着些, 后来我瞅着不对头就不搭理她了,你呢?”
本来李狗剩有点防备, 不想跟陶睿说实话, 怕陶睿跑赵家瞎说去, 那赵立军是连长,他可得罪不起。但这会儿陶睿先说了自己的事,李狗剩那点防备就忘脑后去了, 抽着烟惊讶道:“睿哥,咱俩一样啊!那姓苏的私底下看见我就喊李大哥, 我娘采蘑菇崴了脚, 还是她跑来告诉我的,我这不记恩吗?就照顾她一点。
后来吧我看她对我有意思, 有一回还哭了,说啥农活不会干,太苦太累了,没人能帮她,我这不就主动帮忙了吗?她当着别人的面还一直拒绝,私底下跟我说怕别人说她闲话。这我明白,小姑娘脸皮儿薄,谁知没两天林强凑合到她跟前去了。”
李狗剩说到这里瞅了陶睿两眼,不高兴地说:“那会儿睿哥你故意的吧?挑拨我跟林强干了一仗,要不我爹能揍我吗?”
陶睿不在意地承认,“是我,因为苏月香跟我说你俩总缠着她,她很为难,孤身一人不敢拒绝,怕你俩欺负她。”
李狗剩瞬间瞪大了眼,“啥?”他气愤道,“今儿个我跟你撂句实话,你故意挑拨这事儿就是苏月香告诉我的!我本来想去找你算账,家里有事耽误了,后来你就不找苏月香了,我才算了。苏月香跟我说你告诉她一些事,她跟我来往不太好。我还想问问呢,你啥意思?我配不上她?”
陶睿嗤笑一声,“我可没告诉她啥,闹了半天都是她在中间拱火呢。”
这会儿李狗剩也明白过来了,不可思议地问:“她图啥呀?”
“可能掂量掂量谁能养好她吧。反正多几个人帮她干活儿,给她吃的,她就能舒舒服服地挑个最好的嫁了。”陶睿漫不经心地点明苏月香的动机。
李狗剩脸色难看得厉害,呸了一声,沉声道:“真是心眼儿多的没边儿了,幸亏我爹娘看得紧,不然我还傻得呵地给她干活儿呢。她倒是挺会,选了赵立军,这是要当官太太啊,难怪看不上咱们泥腿子呢。你想咋办?”
“问问其他人再说,太冷了,你回去吧,我去找别人。”陶睿摆摆手走了。
李狗剩犹豫了一下,冲着他背影喊道:“睿哥,你可别把我的事儿跟赵立军说啊,我还和他媳妇拉过手呢,他别仗着是个官再收拾我,我惹不起。”
陶睿想到赵立军就在旁边听着,忍不住笑了一声,“知道,我不说。”
李狗剩这才放心,骂骂咧咧地进了屋。
赵立军脸色发青,尤其是听到“拉过手”那句话,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怀疑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那些男人是不是都拉过他媳妇的手?亲过嘴没?干过别的没?
虽然他知道媳妇洞房夜是个大姑娘,但不代表没和别人干过亲密的事。这种怀疑开了头就无法停止,他甚至怀疑,那些男人愿意帮苏月香干这干那,是不是因为私底下随便亲亲摸摸?不然凭什么帮她?反正他自己是决不会帮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的。
他深吸一口气,看陶睿走远了,立马跟了上去。
陶睿又去找了几个人,有的防备心很深,有的对苏月香有气,不管啥性格,都能在陶睿的三言两语下说出实话。主要是陶睿和他们立场一样,都是被苏月香勾搭过的人,特别是陶睿说了自己和李狗剩的经历后,他们气得发现苏月香对他们的“好”竟然是广撒网,曾经越喜欢,现在越愤恨,自然而然就愿意说了。
情况大同小异,苏月香重生后知道村里人的性格和家里会发生的事,挑了一些好接近的,帮点小忙,或者在他们不开心的时候安慰到点子上,或者扮演羞涩的、清纯的、他们喜欢的样子。毕竟是在红灯区干过很多年的人,勾搭这个年代的清纯小伙子是手到拈来。
也正因为他们付出了清纯的感情,现在美好破碎,才这么容易被陶睿激出真相。还别说,真有一个人亲过苏月香的嘴,是强吻的。
这个王军长得壮实,性格莽一些,私下见苏月香梨花带雨,心疼加心痒就亲了上去。
当时苏月香狠狠推开他,哭着骂他欺负人,他就慌神了,指天发誓绝不再犯,还在苏月香的“害怕”下立誓绝不对人说。
他后来被家里管着不能见苏月香,还挺郁闷的,绝对对不起苏月香。直到苏月香嫁了人才默默把苏月香当成心尖儿藏着的人。现在冷不丁发现苏月香骗他,受的刺激最大,捏着拳头就要去找苏月香。
陶睿拦了下,“你找她?王雪梅今天那么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