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本来暗藏汹涌, 在三公主加入后,这些暗流都被掀到了明面上,朝堂纲纪为之一清。
三皇子损失颇大, 且皇帝在朝上对三公主的态度也越来越让他不安,他终于稳不下去了, 他母妃慧妃的家族也稳不下去了, 开始想方设法和三公主作对,明着暗着地争权夺利。
但三公主怕谁呢?她背后站着的是皇帝啊, 还有陶睿在旁边支持她呢。
三公主对上三皇子,那就是光明正大地阳谋,查三皇子手底下不干净的人,查到一个就收拾一个。三皇子手脚是比二皇子干净不少, 但也没好到哪去。
有皇帝授意清除三皇子的势力, 三皇子那点小心思完全起不上作用,最后皇帝打发他去编撰书籍了, 反正三皇子学问还不错,让他好好去修身养性, 别整天冒着尖的想上位, 他老子还没死呢!
三公主和陶睿从战场回来, 轰轰烈烈又半年,大周朝已经是一片全新的景象了。
即使有些大臣不赞同他们的铁血手段,也不得不承认, 这样的朝廷能走得更远。更何况皇帝看上去还是那么英明神武,一点不显老态, 也许他们还真能跟随皇帝开创更好的大周盛世, 干什么要去琢磨皇帝的龙椅传给谁呢?
没看三公主就从来没那个意思吗?人家一直就是踏踏实实办差的,可比三皇子那种装样子的踏实多了。
朝廷变好, 国家就能变好,那么众位大臣也能从中获利,甚至有可能会在史书上留名。
谁会不喜欢对自己有利的事呢?那带来这一切的陶睿和三公主,自然就没人排斥了,反正皇帝也没有立皇太女的意思,他们不如歇歇,和三公主一样踏实办差就得了。
朝堂就此进入了新的平稳期,却又是焕发着生命的平稳期,似乎只要群臣一心,大周还能更进一步一般。
陶睿就是在这个欣欣向荣的好时机求娶的三公主!
那一日没什么特别,朝堂上风平浪静,群臣都很安心,感觉暂时应该没什么人再搞事情了。
陶睿突然出列说道:“皇上,臣倾慕公主已久,愿聘公主为妻,交付身家性命,护公主一生一世。臣此生,决不负公主。请皇上成全!”
朝堂哗然一片,群臣实在太过惊讶,他们根本没看出陶睿和三公主有什么啊,怎么突然就求娶了?再看三公主惊讶却不排斥的样子,明显是愿意的,皇帝已经露出欣慰的笑容了,想必早就知道。
所以到头来,这一家子都是聪明人,他们这一群都是傻子?
皇帝早就想看这两个自己喜欢的孩子成双成对了,如今见陶睿开口,干脆地当场允了,“宸公主乃是朕心爱之女,谨之乃是朕的肱股之臣,如此天作之合,便由朕亲自为你们主婚。”
陶睿露出欣然的笑意,“谢皇上隆恩。”
陶睿与三公主对视一眼,没有明显的表情,眼中却流转着隐晦的情愫,他们向来克制,从不向外展露半分心意,彼此相处也敬之重之。
但先有战场两年的生死之交,后有整顿朝堂的默契之谊,他们的感情与日俱增,不曾有一分一毫消减。
终于,他们要成亲了。
流年比陶睿还兴奋,从屋顶赏月表明心意至今,算是悄摸摸恋爱一两年了吧?虽然和正规谈恋爱不一样,但两人眼神交流就能意会啊!如今水到渠成,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激动的?它家睿哥要把喜欢的姑娘娶回家了!
陶睿以为流年就够夸张的了,天天在屏幕上放烟花,谁知还有个人比流年更激动,就是悲催的大龄剩男齐朗。
齐朗拿了好几坛子酒,非要和陶睿不醉不归,席间齐朗抓着陶睿的手说:“有没有你这么当大舅子的?硬是让我比你晚成亲,我苦等了好几年啊,你都不知道我每天夜里屋里凉飕飕的,就缺一个媳妇啊,你怎么这么混蛋呢!”
陶睿也很无奈,“咱们讲讲道理,我当初离京去边关的时候,就给你和福喜定亲了,让你们随时可以成亲,谁叫你们拖到此时的?”
齐朗气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冷不丁地就要走,我们有准备吗?别说福喜了,就连我都好几次在大半夜惊醒,梦见你马革裹尸,谁还有心思成亲啊?等你回来……等你回来,福喜知道宸公主处境艰难,非要等她稳下来才成亲,这下可好,公主刚稳下来,你就求亲成功了,你就要成亲了!”
陶睿搭上他的肩膀把他拉近,和他头对头地说:“明贤,信我,越是珍重求来的媳妇越喜欢,将来的日子便越顺心畅快。福喜交付给你,我放心,你是我一辈子的好兄弟。”
齐朗莫名感动了,回过神暗骂自己一句,“我信了你的邪!”
齐朗如今也不再是什么小官了,他掌管田产积攒功绩,又在后来的朝堂震荡中抓住机会,已经连升三级,成为户部侍郎,户部的副长官。
像他们这两对的年纪,在古代绝对是晚婚得不能再晚婚了。但陶睿其实觉得,在这个年纪成亲刚刚好。管别人怎么看呢?以他们如今的地位,还有人敢说什么不成?自己高兴了就行了。
陶睿和三公主大婚,真能称得上是举国庆贺。十里红妆绕着皇城根走了一圈,奇珍异宝看得百姓们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