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容得了这种事?
她当即就到公安局报了案,又闹到了大队,闹到了公社……一直闹到了市里。
就算她舅舅一家是本地人,可王瑾的妈也是在那里土生土长的啊!
亲戚朋友全都认得。
之前王荫来的时候,家里亲戚也都和她见过面,后来她不见了,她舅一家用的理由是,孩子妈妈身体不好,小孩儿不放心闹着要回去。
亲戚们还遗憾,说怎么走的那么急,连个招呼都不打?
王瑾不来这一趟,竟是一个人都不知道小姑娘是被她亲舅一家子给卖了!
这哪里是人干的事儿?别说天理不容,就是族规也不容啊!
所以王瑾要讨说法的举动得到了全族的支持,没有一个人维护她舅那一家的。
如果不是公安机关介入了,可能都等不到判刑,那一家三口都得被族里给用私刑给沉了塘。
对于这种根本不用调查的案件,公安局那边几乎没用多长时间就给她舅一家全都定了罪。
那时候也没什么流程不流程的,对于这种犯了众怒的人,公安机关想判的轻,乡里,公社都不会答应。
毕竟自己这地界出了这样丧心病狂的人家是给集体抹了黑,以后自己村,自己大队的姑娘,小伙都不好说亲。
所以王瑾舅舅当即就以拐-卖妇女的罪名被判了死刑,立即枪毙,舅妈和表哥则被都被判了无期被送去了劳改农场。
王瑾表哥那刚娶进门的媳妇二话没说直接回了娘家,很快改了嫁,一个家就这么彻底没了。
这事想要瞒着家里是根本瞒不住的,更何况王瑾一连续了好几回的假。
她妈妈自然全都知道。
等她回来后把这事告诉了家里,尽管说的时候还是捡能说的说,太难受的王瑾都还咽了回去。
可尽管如此,她妈妈还是当场就发了病。没过多久就因为后悔,心疼,自责而导致病情加重,最后撒手人寰。
为了弟弟,妹妹不背负上有一个被枪毙的舅舅这样的帽子,也为了怕万一哪一天王荫找回来了,被人知道她曾经被拐卖了,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这事在王厂长的坚决要求下,厂里帮王瑾一家压了下去。
从头到尾也没有在厂里传开。
所以,姜晓菱上辈子根本就一点儿也不知道。
可事儿压下去了,却不代表王家几姐弟能忘了自己还有一个亲人没有找到这个事实。
往后的几十年,他们一家子都活在负罪感中,至始至终没有一天放弃过寻找王荫。
只是却再也没有找到。
望着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乖巧又好看的小女孩儿,姜晓菱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绞痛。
她甚至不敢去深想,仅看着这个孩子,就有说不出的后怕。
她忍不住伸手在王荫的头发上抚了抚,再一次的在心里提醒自己,现在这姑娘十二岁了,过完年就是十三。
无论如何,在十五岁之前一定要把她的问题解决掉,绝对不能留一点后患。
这辈子再也不能让悲剧重新发生!
从来没有和外人如此亲近过的小王荫被姜晓菱摸的一下子就红了脸,她望着姜晓菱也不好意思说话,羞涩的小脸上,笑容却变得愈发的甜了。
这时候王瑾终于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她一边擦着手上的水渍,一边对着妹妹数落道:“也不知道给你晓菱姐搬个凳子坐,就让人家站在门口?”
慌得王荫立刻要往屋里去,被姜晓菱一把抓住。
“别搬了,我不坐,我就是来和你姐说说话。”她说着,用手指了指门口,示意王瑾和她一起出去。
王瑾也知道自己家就不是个说话的地方,点了点头,然后脱了围裙,跟了出去。
两个人走到了楼门口一个背风的位置,姜晓菱开门见山的对王瑾说道:“我找你想说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也不兜圈子了,这房子咱们还是换了吧。”
王瑾连忙就想拒绝,姜晓菱冲她摆了摆手:“你也别觉得跟占我们家多大便宜似的,其实就是个各取所需。
我奶奶年龄大了,妈妈身体又不好,这是你都知道的。我爸那工作,说出差就出差,有时候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甚至时间再长一点的情况也有。
虽然我们是住在一个院儿里,可说实话我真的很担心。特别是我爸不在家的时候,我晚上回去随时都是提心吊胆的。
要是咱厂里不提可以加盖房子的事儿,我也不会想到要和你换。
可既然能加盖了,我把后院盖了,前面门栋口这儿再加一间,这样算下来和我三楼的面积也错过了多少,还和我爸妈家能连在一起。
盖房子对你来说是大事,对我们家来说倒也问题不大。我爸,还有邵彦成,总是能找几个来帮忙的人。
王瑾姐,咱们都是痛快人,我也不跟你叽叽歪歪,绕圈子。这换房子对咱俩来说都是好事,真没谁占谁便宜一说。没准儿若干年后,还成了我占你便宜也不一定。
你就当帮我一个忙,跟我们换了,行不?”
王瑾被姜晓菱说的,噎在那儿半天也没吭声。
从姜晓菱找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