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这样是不公平的!我爸爸早就说过了,做事要公平,自己家人不能欺负自己家人。你这就是在欺负我!别忘了,领导人都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男女都是一样的!”
听姐姐这么说,张保平顿时来了精神,也挺起小胸脯冲着钱小芸嚷:“妈妈你也是在欺负我!凭什么姐姐可以吃两块糖,我就只能吃一块儿?女孩要娇养,男孩就可以受委屈吗?我不!我就要再吃半块儿。”
说完,他转头看向姐姐:“姐,你把糖给我,我去帮你提水。”
“不得了了,你们一个个这是要气死我!”
钱小芸伸手在儿子,女儿的胳膊上各拍了一巴掌。
“我看你们是想累死我!行了行了,我说不过你们,我去打水,我去打水。”
听妈妈说要自己去打水,张美芳又心疼了。
虽然她不愿意每天早晚要一个人打满整个水缸这个任务,可其实并不是怕累,而是不愿意去感受院子里伯妈,阿姨们怜悯的眼神。
可她也不愿意让妈妈再做了。
按照妈妈的老思想,家事,男人是碰不得分毫的。
爸爸就不说了,天天被她当儿子一样娇惯着。就连哥哥,在家那么些年,也是横草不捏竖草不拿的。
所有活儿基本上都是妈妈一个人在做。
从洗衣做饭到买煤买面,甚至打煤饼这样的粗活也都是她在完成。
谁说也不听,说得多了她还生气。
现在,她的腰是越来越弯了。
想到这儿,张美芳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把拦住母亲:“算了,你歇着吧,我现在就去提。”
就在她们母女说话的时候,主卧的门打开了。
一脸疲倦的张树民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在看到妻子儿女都站在门口,先是一愣,继而马上反应了过来。
他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了一丝尴尬,然后笑了笑:“我去提水,这活儿以后不要美芳做了,小女孩家家的,那么一大缸水,要累坏的。”
“不用你提。”钱小芸连忙拦住:“你是要做大事业的,才不能累坏。”
说完,她的眼神落在了丈夫的小腿处:“这天眼看着又要落雪了,你的腿是不是又开始疼了?要不,我明天再去开点中药,家里钱还有一点……”
“不用了。”张树民冲着妻子温和的笑了笑:“不太疼的,真不用。要是还有钱的话,想办法去换点肉吧,给保国寄一点,他一个人在外面,过年要想家的。”
听了丈夫的话,想到自己从小捧在手心里养,连地都没有扫过一次的大儿子,跑到那样的地方去插队……
钱小芸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张树民的神色也黯然了下来,伸手在妻子的肩膀上拍了拍,却不知道要从何劝起。
看到爸爸妈妈这个样子,张美芳默不作声的绕过他们转身进了厨房。拿起放在角落里的铁皮桶走了出去。
张保平看妈妈没有注意,蹑手蹑脚的也跟了出去。
余光撇过,钱小芸顿时就不干了。
“保平!”她直起身子就喊,却被丈夫一把按住。
“让他帮他姐姐去做!想想保国,你从小惯成那样,到了生产队里吃了多少苦头?你还想保平将来走他的老路子?”
听了这话,钱小芸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男孩子是要干大事业的,家务这种事,怎么能让他们做?那会把眼界缩小的呀!男孩子怎么能围着锅台转……”
听妻子又一次开始执拗的老调重弹,张树民知道这是自己永远也掰不过来的。
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指了指厨房,打断她:“去给我倒杯热水吧,我的水凉了。”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
钱小芸顿时也顾不得儿子了,转身就快步朝厨房走。
嘴里还一叠声的念叨:“家里有开水的,千万不要喝凉水呀。这么冷的天,肚子疼了可怎么办?水凉了一定要跟我说,读书也不能不注意身体……”
张树民揉了揉太阳穴,转身又重新走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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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姜晓菱再次走进了那间屋子,第一时间打开了她的店铺。
在看到那些面好端端的待在竹篮里,连那开了口的袋子里也没少一分,这才总算是放了心。
也终于相信,自己是找到宝了。
从此后,一家人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姜晓菱像是一个面对着即将丰收的麦田的老农般,盯着那些竹篮,嘿嘿的傻笑了好久。
那眼神儿,就像是在看着自己家的小崽儿,只恨不得它们能一变二,二变三,给她变成更多袋的面粉出来。
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傻乐了多久,她终于想起了今天进来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将特意带过来的那些火花和烟标拿出来,按照今天下午去张美芳家,专程请教了解到的来历,特征,还有意义……认认真真的写了商品说明。
价格也以之前那个卖家为参照物,标了两百块左右。
今天白天的时候,姜晓菱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好好的想了想。
发现自己之前的价格应该是标低了。
虽然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