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烘烘的炕上, 一个小红袄小红棉裤肥屁股后头还挂上棉屁帘的小胖子正吭哧吭哧在炕上爬的欢, 面前一只手在握着拨浪鼓咣啷咣啷响,小胖子蹭蹭蹭爬过去, 一只小胖手嗖的就取手了那只手里的拨浪鼓, 他自己接着咣啷咣啷咣的摇了起来!
“看我家胖儿子, 爬的可真快!”白木香捏捏儿子的小胖脸, 夸奖儿子爬的好。自从会坐会爬后,小胖纸阿秀就不总要妈妈抱了,他更喜欢自己爬行。不论炕上还是地上, 爬的可欢了。家里的地上不怕, 他娘是月湾县最大的地毯生产商,以往因着裴如玉爱干净, 家里都铺的粗毛地毯。后来有了小裴秀,孩子好不好就拉啊尿的,地毯不好打扫,就把地毯撤了。结果, 阿秀会爬后,哪里都爬,他娘为了肥儿子, 选了羊毛编的细毛地毯, 拉啊尿的都顾不上了, 随儿子吧, 顶多脏了拿出去洗。
窗外雪光映入屋内,今天下雪, 白木香就没带儿子出门,在家陪儿子玩儿。一时,小财过来,把作坊里备的明年的几幅花板的花样拿来给白木香看。知道阿秀小爷在屋里,小财在外头拍干净身上头上的雪烤了会儿火才进来,阿秀最喜欢的人里面,除了爹娘外婆和七叔爷,就是小财姐了。
特喜欢小财,尤其喜欢让小财抱,小财说,应是自己胖的缘故。小财把花样子交给白木香,果然阿秀就一手捏着拨浪鼓,手脚并用爬到炕沿儿找小财姐。小姐一把抄起阿秀小爷,掂了掂说,“阿秀小爷怎么轻了似的。”
“你昨天才抱过,这就能掂出瘦来。”
“能,昨天是晚饭后抱的,今儿个定是还没吃下午饭的缘故。”
小财这样一提,倒是给白木香提了醒儿,小雀没在屋里,白木香说,“一会儿就来了。”小孩子吃的少饿的快,其实阿秀的饭量一直见涨,现在每顿能吃一小碗蒸鱼茸,或是一个蒸鸡蛋,还要喝奶。不过,因为一直在增加辅食,奶水也吃的少了。白木香的奶水不是非常多,阿秀又很能吃,现在加着辅食,倒也凑合能吃饱。李红梅说,她们这种以后给孩子断奶不受罪,自然而然就没有了。
白木香翻着花样瞧了瞧,露出满意的笑容,“还真不错,这个小菲真是心灵手巧,春夏的印花样就很好,秋冬也不错,这几个做明春的印花样,剩下的这几个再让她改改,有些复杂了。做衣裳的印花,精致一些,但不用太复杂。”
小财应下说,“刻透板的师傅也说小菲画东西有股子灵性。”
“年前的账好好算一算,每季卖的最好的三种印花料,不论是画花样子的、雕透板的、还是染这几个花色的,年下都有大红包。”白木香说。
小财笑,“说给他们知道,还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
“生意好大家一起发财,以后只要做事用心,不怕没有大红包。”白木香笑着,就听小财叫着把阿秀举了起来,原来胖团子阿秀把脑袋扎小财怀里拱啊拱的,臭小子你拱哪儿哪!
白木香哈哈大笑,说小财,“把你当娘了。”
小财脸上微红,把阿秀递给自家姑娘,理理衣襟,“小爷这是饿了!”刮一下阿秀的胖脸蛋儿说,“亏得小爷你还小,你要大几岁再这样儿,我非赖上你不可。”
白木香想到什么,拉小财在身边儿坐问她,“崔莹比你小好几岁,亲事都定下来了,你有什么打算没?”
小财一向性子大方,她浑不在意的说,“姑娘你瞧着有合适的就给我挑一个,没合适的也无妨,我也不是很想成亲。”
“那你喜欢什么样儿的?”白木香问。
小财说,“长得俊,心肠好,不要太窝囊就行。”
“我瞧着司书司墨长的都不错。”裴如玉身边这几个书僮,从大到小最起码也是干净稳重的相貌,白木香早寻思好了,给小财配一个。
“司书喜欢窈窈,他昨儿刚送窈窈一根簪。小雀似是相中司墨了,小雀这丫头厨艺好,司墨好吃,嘴馋,小雀成天拿好吃的喂他,司墨现在还傻着哪,他以后得掉小雀坑里去。”
正说着,小雀端来蒸鱼茸山药泥,脸上有些扭捏,显然是听到刚刚小财的话了。白木香接过小财递过来的阿秀吃饭时用的小兜褂给他穿上,好奇的问小雀,“小雀,你瞧上司墨了?没事儿,只管跟我说,你俩要彼此都愿意,我跟大爷也是高兴的。”
小雀因面皮晒的比较黑,脸红也不大看得出来,她不好意思地,“八,八字还没一撇。”
“无妨,加把劲!”白木香鼓励小雀,北疆对于男女亲事不似关内那般拘谨,像小雀有心仪男孩子就去示好也是很正常的事。
小雀笑着点点头,同小财说,“小财姐,你要也喜欢司墨,咱俩一起对他好,看他最后相中谁。他要谁都不愿意,咱们就去找别的男人,月湾有很多不错的男人。”小雀一幅这个不行我就换一个的洒脱口气,小财连忙道,“还是你吧,我也不喜欢司墨。”
“司墨长的很俊啊,他常同司书一起到孤独园,而且身量高大,身体也很好。我打听了,他每个月拿的工钱也不少,养得起家。”小雀显然已经做足万全准备。
阿秀一小会儿就把一小碗的鱼茸山药泥吃光,吃完不算,还巴着小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