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求的。
她便也拉着刘锦凝一块听。
李秀琴将掉在地上的签捡起来,只见上面写着“君皇圣后终为恩,复待祈禳无损增。一切有情皆受用,人间天上得期亨。”
她心里一个咯噔,如何就说到君皇圣后了?难不成她女儿真要入宫当皇后?
李秀琴忐忑不安,将签双手奉给站在一旁的老和尚,“请大师帮忙解签。”
这签一看就是求姻缘,那老和尚打量林晓,“此卦天垂恩泽之象,凡事成就大吉也,施主姻缘将至,乃天赐良缘。”
林晓心里一喜,那就是说有惊无险?
她这边高兴,李秀琴却是七上八下,刚想问女儿的姻缘是不是皇上?可后面还有其他香客,她不好直接问出口,只能拿着签文站在边上。
关文淑将签文呈给老和尚,只见上面写着“重重叠叠上瑶台,几度呼童扫不开,刚被太阳收去,却教明月送将来。”
老和尚面不改色道,“此乃中签,阳光送尔来,迨至皎洁之明月出之。汝虽有意外之损失,但亦将有意外之收获。姻缘不至久耶。”
关文淑和刘锦凝听着心里七上八下,意外的损失?意外的收获?什么意思?
关文淑想细问,那老和尚却不愿泄露太多天机,只念佛号,关文淑咬了咬牙,改问道,“不知住持大师可在庙中?我想见大师一面。”
这老和尚一愣,随即又在两人脸上打量一圈,点了点头,示意旁边的小和尚带两人到后面见住持。
李秀琴便也拉着女儿跟上。
往后面去的路上,李秀琴小声问关文淑,“你认识住持啊?”
虽然她只来过两回,可上次听到她女儿回去说过这住持德高望重,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那老和尚却丝毫没有犹豫,就让小和尚带她们进去,显见是认识。
关文淑小声道,“当然认识。”她看了眼女儿,“我女儿就在这个庙里出生。那一年,我怀着身孕到庙里祈福,夜里下起大雨,当晚便生下锦凝。住持还帮着洗礼呢。”
李秀琴恍然,“原来如此。”
她不信佛,所以不知道住持大师帮忙洗礼可是富贵人家求都求不来的荣耀。
关文淑有些骄傲,“后来,我常常带锦凝来这里还愿。偶尔住持也会见我们母女一面。我们锦凝与佛有缘。刚刚这签文听着不好,我想求大师帮帮这孩子。”
李秀琴想到自己刚刚抽到的签,“我也有疑惑,能不能跟你一块进去?”
关文淑不敢自专,“待会儿我帮你问住持。”
李秀琴点头道谢。
一行人到了住持院落,那小和尚让他们在外面等候,自己进去汇报。没过多久,小和尚就出来了,却让李秀琴和林晓进去。
四人齐齐愣住,“这是为何?”
“住持说关施主所求之事暂时无解。”
关文淑怔愣了下,随即冲李秀琴道,“那我们在外面等你们。”
李秀琴点了点头,带着女儿走进院中。
院内花木扶疏,景致优美,却寂静得吓人。
李秀琴和林晓推门进去。
这不是林晓第一次见到住持。四年前,她和母亲来护国寺,他当时正在宣扬佛法,她曾远远见过一面。现在离近了看,住持大师慈眉善目,穿着通体发白的僧袍,再配上发白的胡子,蹭亮的头皮,当真有几分佛相。
住持大师手里正敲着木鱼,看到两人,在几人脸上打量一圈,又神色如常让她们坐下。
小和尚抱来蒲团,李秀琴和林晓分别坐下。
室内点着檀香,味道极重,眼前之人沐浴在阳光之中,好像出世的佛陀。
她视线定格在住持身上,却不想住持也将视线落到她身上,“施主心性纯真,当无烦心事才对,如何就到了老和尚这儿?”
林晓不好意思抚了抚头发,讪讪道,“家父不日将殿试,我来求菩萨保佑他中状元。”
住持轻轻点了下头,却没有泄露天机。
李秀琴现在也顾不上男人,他能不能考上状元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闺女的姻缘,女儿怎么就跟皇上扯在一块了?
李秀琴心直口快,“住持大师,您给瞧瞧这签文吧?这啥意思?”
住持接过签文,为李秀琴解惑,“这签文出自目莲救母,目莲是佛门的尊者。他母亲在人世作恶多端,死后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目莲担忧母亲来到阴间,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母亲,果然发现她正在受一群饿鬼折磨。目莲用钵盆装饭菜给她吃,饭菜却被饿鬼夺走。目莲无奈只能向佛祖求救,佛祖被目莲孝心感动,叫目莲在人间设兰盆会,供养十方僧侣,诸天菩萨得了供奉便施法救渡地狱中的母亲。从此百姓将七月十五日为盂兰节,也叫孝亲节。后又演变为七月的‘中元普渡’。目莲用尽一切最后将母亲渡出地狱。施主所求之人的姻缘正面临同样的局势,但这签是喜局,所以施主大可放心,此签为吉。”
李秀琴不太明白为何她求的是姻缘,签文却是目莲救母的典故,但听说是喜局,而且是吉,她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死心追问,“那这个君皇圣后是何意?”
“这里指的是双方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