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些不对劲了,跺了跺脚,大骂,“竟是个骗子,简直太可恶了。”
林满堂看了眼牙纪,对方摆手,“不,我也不知道那是个骗子。”
无论对方是不是个骗子,这个牙纪,他都不可能相信他了。
林福全冷汗涔涔,给林昌盛鞠了一躬,“大伯,这次多亏你。”
林昌盛刚刚也就是顺嘴一说,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一语中的,还真叫他们遇到了骗子,不觉万幸。
林昌盛看向林满堂,“满堂,咱还买吗?”
林满堂摇头,“暂时不买了,要交很多税的。”
林福全一听也放弃了。
回去的路上,林满堂一直心事重重,闷声往前走。
林福全以为他在自责,“不关你的事。你也没想到那人是骗子啊。”
林满堂摇头,“大哥,你要是买宅子,咱们可以去府城买。那边我有认识的人。”
他是真没想到买个宅子居然都提心吊胆的。
看来要想日子过得好,还是得要自己立得起来。他现在迫切希望自己能早点考上秀才,这样他以后再也不用指望别人。
林福全细想了下去府城买宅子,少不得要麻烦二弟的朋友,到时候欠人情,只好打退堂鼓,“府城房子肯定比县城贵,我这点钱恐怕不够,到时再说吧。”
林满堂一想也是,便没有勉强。
回了家,离老远林满堂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女儿撒欢的声音。
推门一看,原来是大丫和大利从马地主家做客回来了。
“哎哟?这么热闹啊,说的啥呀?离老远就听到你们大喊大叫。”
林晓看到她爹回来,人家也顾不上听大丫两个讲话了,立刻小脸一板,小先生上线,“爹,不是我说呢,一年到头就这几天有空,您还不知道认真,您说您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愁死我了都。”
大丫和大利对视一眼,哎呀,娘咧,这十几天不见,晓晓都这么跟二叔说话了吗?
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教训爹啊。
林满堂见女儿又唠叨,头皮都快麻了,冲她笑,“爹这不是办正事去了吗?”将买来的糕点送上,“来,都是你爱吃的。爹现在就去念书。”
林晓接了糕点却不急着吃,而是追在他后头叨咕,“爹,不用了,你现在有空还不如去把那先生请回家呢。”
林满堂一想也行,于是又将糕点提起来,“这糕点留着等先生来孝敬人家。爹下次再给你买。”
林晓眼睁睁看着自己到了手的糕点飞走了,她怀疑她爹是故意的。
林满堂进了堂屋,收好糕点,回屋数了两串钱,拿着包袱装好,打算去刘家村买两坛秀才酒。
李秀琴打外面进来了,看到他提这么大包袱,“马上村里要开大会选村长,你就别出去啦。”
林满堂一愣,“选就选呗。跟我有啥关系,我要在家念书,你和闺女代表我去吧。”
李秀琴都快不认识他了,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眼,“你咋啦?你不是哪有热闹就往哪扎吗?”
林满堂歪了歪嘴,示意她看女儿,压低声音道,“刚发飙了。我要是再不学习,她估计要折腾我呢。”
他女儿除了一根筋,报复心还挺重。
如果谁要做对不起她的事,她能整得那人恨不得从未生在这个世上。这小祖宗是个狠人,他可惹不起。
李秀琴哼道,“你也确实该紧紧皮子了,说好了专心致志念书考秀才,可你一天天净是事儿。难怪女儿生气。”
林满堂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他现在怀疑女儿这点就是随了她。
他招惹不起她,径直往外走。
李秀琴拦住他,“哎,你往哪去啊?”
“我去买两坛酒,请先生。”林满堂头也不回。
李秀琴拍了下脑门,可不是嘛,女儿搞不定《周易》,要拜个老师呢。
林满堂去军户村,许久也没回来,村里却有人敲锅喊开会呢。
大人小孩都要去,在打谷场集合。
李秀琴招呼女儿别唠嗑了,搬着板凳走吧。
林晓拉着大丫的手,小姐妹边走边唠,“他们家有那么多游记,你没拿几本回来看看啊?”
大丫小脸微红,“有啊,他看我喜欢,就借了几本给我看。”
原来阿寿整天待在家念书,念的不是科举的书,而是游记和话本。
当然他最爱的还是游记,里面有许多地理志,各地的风俗特别有意思。
大丫和大利在马家除了吃饭,就待在他院子里,听他讲这些书。
和阿寿一样,大丫对阿寿的生活也是十分向往。
大丫认为阿寿过的日子才叫生活。不用下地,不用打猪草,不用烧火,不用洗碗。
每天睡了吃,吃了睡,觉得无聊就看看书,晒晒太阳。这样的日子简直不要太幸福。
他们在马家待了十来天,她整整胖了十斤。
“他家的饭菜真的好吃。比二婶差不了多少。”
大利也在边上插话,“我之前还觉得阿寿连肉都不吃,太矫情。可去了他家才发现,我要是天天吃这么好的饭菜,我也不爱吃我娘做的饭菜。”
林晓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