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墨宗不是父子传承的地方,谁都不能动摇宁矩子在墨宗的地位。
何况,矩子是把墨宗从濒临绝派的困境中拉出来的人。大家伙能有今天的风光舒坦,那都是矩子手把手教出来的,没有矩子墨宗早就饿死了,这一点谁都得承认。
至于那后人的叫嚣怎么处置,还是等矩子从白鹭口回来做决定。大家现在就怕矩子不回城,只要看到矩子的船进了九凌城码头,这悬着的一颗心就算能放进肚子里了!
相比于墨宗弟子的笃定,许多自以为能看热闹的人反而变得不淡定。
定安城中,眼看着九凌湖风平浪静,一点动静都没有,有好事的商人便跑去朱雀大街找掌柜梅大娘打探消息。
现在谁都知道“宁村作坊”这家店铺属于墨宗,连带着在定安城中大受欢迎的“食间”快餐铺子,那也都是墨宗的产业,与九凌城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梅大娘依旧是墨宗外销的总掌柜,打过交道的商贾不计其数,虽说在商言商,但也总有些对脾气的能说得上话,偶尔也会多聊几句。
就比如今天这位就是专走南郡的商贾,圣人后裔的消息他第一时间告诉了梅大娘。本以为墨宗会动荡一波,结构现在似乎并无反应,让他心中纳闷不已。
“大德圣人的重外孙,说是有高外祖父的亲笔,要让他们一脉继承墨宗,梅掌柜不是墨宗弟子吧?就不担心被剥了差事?”
他与梅大娘也算关系不错,这样问也有担心对方的意思。毕竟若店铺真换了掌柜,那他想要重新拉好关系就难了。
梅大娘看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店铺的门匾,笑得一脸轻松。
“你可认识外面这匾上的字?”
商贾哪里识字,但店铺外匾额上那四个符号他却是知道的。
“宁-村-作-坊,掌柜为何有此一问?”
“你既是知道这店叫做宁村作坊,那必然也能明白这作坊是谁家的。”
听她这样说,商贾一愣。
宁村作坊……
墨宗的矩子似乎姓宁啊……
见他若有所悟,梅大娘淡定一笑,也不隐瞒。
“这店铺原本是封大公子的,后来转增与我家宁先生。宁村作坊自然是姓宁的,我与先生做事,有甚可怕?”
“但……”
那商贾抓了抓头。
“但那不是墨宗祖师爷的子孙么?”
“他还说手中有亲笔书,他要做墨宗的主人,你还拦得住?”
“我拦不住。”
梅大娘摇头。
“他与我不相干,要做什么我为何要拦?”
“只是他想要墨宗,那也得问问墨宗的弟子答不答应。大德圣人死了一百多年,谁知道他是不是冒名顶替的?这事刚出来,那边陆家就要认宁先生做儿子,傻子才看不出这里面的猫腻。”
说到这里,胡人大婶轻哼一声,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向商贾。
“不就是眼气我们宁先生有本事,想骗取给他卖命么?我看这陆家也忒不知天高地厚,觉得送个爹人家就得感恩戴德么?又不是楼子里,儿子还能乱认的?!”
这些话,要是被陆涛听到,怕是又要呕血三升。
他预想中用柴达动摇宁非的地位,这条离间计策半分作用都没发挥出来,大德圣人的光环在宁锯子粗壮金大腿的衬托下,暗淡得几乎要看不见,还不如他认儿子的动静大。
对于这件事,陆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据他所知,墨宗弟子最在乎的两件事,一是重回云浮山学宫,二就是供奉祖师爷岳万峰。
结果前段时间封恺带兵收复旧京,距离旧京不远的云浮山学宫自然也变成了封家的地盘。
全中原人都以为墨宗会风光回山,结果人家在九凌城做工的做工,讲学的讲学,墨宗医学坊还广邀天下济世门徒交流技艺,搞得不亦乐乎,根本没正眼看云浮学宫一下。
有好事的人问起,墨宗弟子还一脸懵逼。
“啊?为啥要回啊?九凌城不好么?”
他一脸看傻子的眼神。
“云浮学宫有啥?大山里的几间竹楼,还没有新食间气派呢。谁家放着气派大瓦房不住,非得去守着茅草屋?”
他这样说,问话的人也笑了。
可不就是这么道理嘛,一间房子而已,有甚好放不下的。
脱胎换骨的墨宗,现在城池都造起来了,谁还纠结那点破草房?!
可事实上,还是有人在意的。
柴达站在院中,先朝着云浮学宫的方向拜了三拜,这才由常随引着进了陆涛的书房。
“定然是有人在抹黑我的出身!”
他开门见山地道。
“那篡权的小子,他心中清楚我才是墨宗名正言顺主人,所以才要千方百计否定我与先祖之间的关联,否认我矩子之位的正当性!”
“定然是他告诉墨宗那群蠢货,我的胡人不可能是圣人后裔!他不敢让墨宗弟子看见我,因为我手中有圣人的亲笔!”
陆涛被他吵得头疼,微微皱眉。
“真的?你真的有岳万峰亲笔?怎地你从来都不拿出来?”
“这是我祖秘传信物,需要墨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