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军还是怎样得到的?难不成……
柴达眼眸微暗。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便是在云浮山劫难之后,据说也是颠沛流离的墨宗。
先祖创立的宗派,拥有先祖所有的图纸,想必那天火雷也在其中罢。他小时候想不通,不明白既然是留给后裔的宝贝,为何在墨宗还有保存,独享不是更好么?
这个问题,他的父亲也无法回答,但墨宗有天火雷图纸的事,他是牢牢记在心上的。
他曾经去信给远在中原的助力,希望陆氏兄弟能够想办法掐灭墨宗这一后患。
可现在看起来,显然陆家并没有做到。也不知道区区一个匠人组成的乌合之众有何等通天只能,竟然连南郡陆氏都不能奈何。
“你怎么看?”
左谷蠡王的眼紧盯着火雷圣巫,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柴罗和他对视了一眼,并没有马上说话,他看得出也罕达的态度已经不再友善,大约是从他力主处理薛家之后,也罕达虽然嘴上不说,心中对他多半有了芥蒂。
“出兵打仗,我是个外行,怕是要让大王失望了。”
柴罗退后一步,朝左谷蠡王行了一个大礼,态度一改之前的强势,语气十分谦卑。
左谷蠡王看了他一眼,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但眼神却是比之前和缓了许多。
“已然损失了三辆巨楼车,现在若是再遣人过去,多半也未必是那巨炮的对手。”
“如今王庭立足未稳,不若先好好经营旧京,伺机打通东向的退路,再报东莱城之仇也不迟。”
“本王已斩杀了司马良,想要大军东进收拾司马烨,陆家应承本王的承诺应该先兑现,不然本王不可能出兵替他干活。”
说到这里,左谷蠡王的眼神略有些诡异,蓦地放轻了声音。
“陆家想要把脏活累活都甩出来,总得付出些代价,补给粮草还有大船火油,南江水道可通鼎丰城,陆备的船队既然已经开进了南江,那取江北个把个码头要冲不是唾手可得的事?何必端着架子装清高?”
说到这里,他的视线又转回到火雷圣巫的身上,神情颇有些意味不明。
“巨楼车败阵,圣巫脸上也不甚光彩,这些年本王对圣殿信任有加,轻易不会违逆圣巫的意志,你说要饮马中原本王便随你来了,你说要杀开城的薛家本王也没有二话,如今战事吃紧,帐下叶护、部族罕王已经有了质疑,圣巫不如再拿些手段出来。”
“圣巫乃是圣人的后裔,手段想必比业朝戍边的武夫高明太多,不毕再隐藏锋芒,之前与本王讲的那天火神雷,可以拿出来了吧?!”
听他这样说,柴罗额头的青筋跳了几跳,心中蓦地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自打封家有了岸防炮的之后,不单单是左谷蠡王,就连南郡陆氏也几次催促,要他拿出真正的神物。
只是那天火雷制备不易,期间怕是要冒着大风险。先祖有遗训轻易不得尝试,他暗中差人试了几次都没结果,不得已才以指点秘密火油矿的所在做替代。
如今叫他交出,他如何能够交得出啊?!
旧京城里正暗潮汹涌的同时,东莱城的气氛却是轻松了许多。
即使是王牌的黑甲军也没有尝试过用线膛炮守城,这样一大一大片的战斗方式,许多黑甲军的将士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如此轻松的赢得城战。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人伤亡。后期开城追击溃逃的胡骑,黑甲军的将士也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搏杀。胡骑虽然被线膛炮吓破了胆子,但求生的**还是让他们在背水一战中格外凶残,事后统计战损,黑甲军竟然也有部分伤亡数字。
以身殉国的要好好装殓,受伤的马上送去医疗大帐。刚好环娘他们这些医疗学员还没有离开,新一轮救治即刻开始。
十二郎捂着胳膊进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证专注于给伤兵消毒包扎的少女。
他记得这小娘子名叫熊银环,是九凌湖医学坊的班长,下手又狠又飒,心中就有了想打退堂鼓的意思。
他也参加对胡骑的追击战,作战勇猛悍勇,身先士卒,难免被穷凶极恶的胡骑伤到。
好在十二郎很幸运,只是被砍坏了肩膀的铠甲,胳膊虽然看着血肉模糊,其实只是皮肉伤,于筋骨无碍。
这点伤,回去自己搞一搞就好了吧……不用找医员处理……
十二郎看着那一瓶瓶的假酒就牙痛,转身正想离开,却被跟在后面的八斗堵了个正着。
“十二少,你胳膊上的伤口太大了,大公子要我看着你,一定要来治疗一下,你可不能走!”
同样穿着铠甲的八斗一脸认真,死死拦住了十二郎的逃窜之路。
十二郎这个气呀,心说你个八斗到底是谁的人,怎地开口闭口就念叨老大,你不说我不说,这事不就过去了么!
“不用不用,上战场打仗哪有不受伤的,我回去自己养一养就好。”
说着,十二郎就要强行冲撞,结果实心眼的随从闪转腾挪,生生在大帐门口玩起了封锁,仍凭他怎么冲都出不去。
十二郎生气了。
“滚滚滚!你有完没完!以前没有医员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