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喂,这得要多少水?能走多大的船?里头都见不到底吧?!
更有甚者,直接折服于大自然的磅礴力量,根本不靠近岸滩,只缩在远处不敢乱动。
这要是被卷走了,那就真喂了龙王爷了吧!
一直到埋锅造饭,用过早餐,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旱鸭子依旧沉浸在大海的震撼中。
不过一旦站上炮台,众人的魂就回来了。手指接触到熟悉的冰冷感,似乎瞬间就找到了倚仗,说话也硬气了许多。
对啊,他们还有岸炮呢!
岸炮能够轰穿胡人的大船,能够裂山崩石,岸炮的力量也很强悍!
人不能与天争斗,但是可以斗掉敌人啊!
听说以后的这片海滩,会成为边军的盐场,海浪会源源不断送来细白的盐巴,有什么好怕的!
这样想着,好像大海又变得亲切起来。
仿佛浪里卷着的不是盐卤水,而是金灿灿白花花的钱粮……
“大公子,有船过来了!”
鱼嘴坡上,有负责瞭望的哨兵报告道。
封恺举起望远镜看了看,远处的海面果然隐约看得到白色的船帆,在海天一线的碧蓝色中起伏,显得格外明显。
默默在心中估算了一下方位,封恺对传令兵道:“通知所有炮台,东南方向有船靠过来了,尽快调整好方位,随时准备发射。”
边军众人领命不提,单说领船队前来占便宜的贺岳景升。
身为贺岳家主的弟弟,贺岳景升在族中素来得势,说是说一不二,得风得雨也不算过分。
只是打从东山王封妃之后,贺岳家的日子就不大好过了。
东山王司马烨倒是很给贺岳家脸面,四妃之中贺岳家的小娘子得了贤妃之位,距离皇后宝座只有一步之遥,接旨那日贺岳全族都欢天喜地,以为从此以后便踏上一条青云之路。
可事实证明,东山王司马烨不愧是隆成帝的亲堂弟,在男女之事上“不着调”,那也是一脉相承。
司马烨虽然纳了贺岳青鸾为贤妃,但却甚少去她的宫室过夜,每每去了也都是应付差事,草草了事,十分敷衍。
贤妃着急,暗暗买通近侍探问陛下行踪,得知今日与良妃堂妹打得火热,一早便有了肌肤之亲。除了彭五娘外,德妃薛卉月也有了得宠的迹象。据说陛下觉得她知书达理又没家族仪仗,是朵能解语的菟丝花,宠爱起来无甚压力。
没有娘家的薛卉月算不上威胁,但彭五娘的得宠就让贺岳家生出了几分危机感。尤其彭家因为西海布的事甚得陛下看重,彭家主一反抠门出钱出力,似乎野心勃勃。
在这种情况下,身为彭家主好友的贺岳景升,在族里的处境就有些尴尬了。倒也不是真有人对他下黑手,只是这背后的议论总是免不了的,心高气傲的贺岳景升哪里受得了这个,干脆自请出了鼎丰城,接手了仙匀城的海船队。
贺岳以海船起家,仙匀城是海防重地,贺岳景升到任之后,倒也没有出过差错,把个仙匀城管理的井井有条。
结果倒霉就倒霉在今天。
天没亮的时候有人传报,言说白鹭口的胡人有了异动。开始,贺岳景升还以为是胡人打过了塘子口,情急之下要安排人去城防。结果再一细问才知道,似乎是有人偷袭了白鹭口的胡骑军营,意图占领乌知河的出海口,黑风岭那边还响起了震耳的雷声。
一听说雷声,贺岳景升就莫名想到了虎吼峡中全军覆没的阳淄将军解泽。
贺岳景升虽然与解泽立场相左,但两人私底下颇有几分交情。解泽死于天降神雷,贺岳景升也很受触动。
他不是那些愚民,自然不信什么神灵降世,这里面多半是有人用了手段。
“可知偷袭白鹭口的是何许人?”
贺岳景升追问道。
来报信的小卒摇了摇头。
“就听到有一声声的闷响,中间隔着黑风岭也不甚清楚。”
听他这样说,一旁的心腹凑上来,小声与贺岳景升嘀咕了几句。
“监军,咱们现在也不能大意,不如调船回防塘子口吧。”
“塘子口乃是海上要冲,若是被人夺下,对方的船队可直接南下至仙匀甚至屏铄城,宗家怕是首当其冲。”
心腹这番话扎到了贺岳景升的心里。
如今鼎丰城风雨飘摇,光统帝越发恣意妄为,不把各世家放在眼中。
贺岳家能倚仗的不过就是海运和船队,仙匀是船队港口,屏铄则是贺岳祖第所在。
若是这两处不稳,先对贺岳家下黑手的怕不是别人,正是现在高坐鼎丰城的光统帝本人!
想到这里,贺岳景升咬了咬牙。
“还回防什么塘子口?直接杀去白鹭口,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人胆大包天,赶在贺岳头上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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