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发难道:“谢仆射若是没别的话了,那便把门打开吧。本王在神武门前站了这许久,各位现在才出门迎接,还带着兵丁,是欺负本王年幼无知么?”
“来人,给我全部拿下!”
一千兵丁一拥而上,趁对方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将解道玄带来的禁军团团围住。
如有反抗者,就地格杀,一时之间,神武门前血流成河,惨呼不断。
解道玄被按在地上,脸死死压进泥土,东山王的马蹄距离他不过一步的距离,随时都能纵马踩破他的脑子。
世家子弟,养尊处优半生,何时受过这样的折辱?
他一直挣扎着反抗,嘴上也火力全开,不停地叱骂东山王倒行逆施,粗俗蛮横
。
气得东山王手中的大刀一挥,直接把解仆射劈成了两半。血肉喷溅的到处都是,跟着解仆射一起出城的几名侍郎都吓白了脸。
解道玄!尚书台左仆射,禹州解家的嫡系!尚书令薛壁死后,朝中大统未定,左仆射解道玄就是大业朝行政中枢最有权力的人物!
可那又怎样?!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所有的仁义道德都是狗屁,全看手里握着刀的人想不想听你说理。
东山王……他这是要造反吗!?
“殿下如此行事,或会被朝中世家群起而攻之。”
一个幕僚上前,颇有些忧心忡忡地劝道。
只是还没等他说完,就被司马烨一脚踢了个前滚翻。
东山王立马横刀,冷哼一声。
“怕什么?本王干的是逼宫造反的大事!不杀解道玄那群老头子会放咱们进宫?你莫不是读书读傻了脑子!”
“去砸城门。”
司马烨的刀指着不远处高大的城门,目光却转向那几位跟着解道玄一起出城的文官。
“你们几个去叫门,不会叫的狗就地砍了,本王不养没用的!”
那几个人吓得脸色发白,脸上都露出犹豫的神色。
这东山王摆明是要造反了,这时候要是替他逼宫,不但在这疯王面前讨不到好,怕是家族和自身都要背负骂名!
有烈性的,挣扎着拜托兵丁的桎梏,一头撞在城门前,血溅五步。
但也有人怕死,颤抖着上前拍门,被从城头射出的羽箭贯胸而入,尸体倒落尘埃。
东山王朝城头看了看。
禁军的铁甲金盔在阳光下亮得刺眼,一下子就激起了心头的火气。
“杀,直接冲!”
东山兵丁高举盾牌,顶着城头射下来的剑雨开始撞门。
内城的防卫毕不能和外城比,禁军虽然拼死搏杀,但到底比不了如狼似虎的东山兵。
东山王这次把家底都带上了,石家马场养出的骏马骑兵,一次冲锋就要收割一茬人命。
外界虽然骂他骄奢淫逸,但司马烨却并不是个没脑子的人,否则也不会比寿平郡王和西河王先赶到京城。
他很清楚,时间对于东山军有多宝贵。
别的不说,单就是他那个堂哥西河王,朝中石田贺岳解虞柳六世家,其中只有石家和贺岳家是支持他东山王的,涠洲田氏是寿平郡王的外家,余下解虞柳三家都是西河王的拥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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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分宗的阊洲薛,西河王已经获得的大半一等世家的支持,只要司马良能到达京城,那就没他司马烨什么事了!
于是战前,司马烨对东山兵发布了命令。
杀人者受封赏,以人头计功勋,等他登上大宝,一众功臣都可封侯拜相,富贵无边。进城之后大军可劫掠一日,宫中的殿堂财物不能碰,但女人随便抓,谁抓到就归谁,激
得东山兵嗷嗷直叫。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内城仅仅坚持了两个时辰就被攻破,东山兵丁如黑水一样涌入城门,簇拥着东山王进入大殿。
宫里早就乱成一团,内宦和宫女四散奔逃。有本事的妃嫔早就趁乱出宫,剩下的要么年老体衰,要么没有门路,就只能换上宫女的袄裙,混入逃难的人群。
一片混乱中,惊叫惨呼交织着东山兵的狞笑。高高在上的世家贵女被强行拉出家门,绑上马背。西琉坊豪宅中的大小郎君惨遭屠戮,库房中的财帛被搜刮一空,还一把火烧掉了华美的厅堂。
东山王高坐正殿,望着台阶下被捆成粽子的朝中重臣,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这些老混蛋,之前给他们脸都不要脸,一个个高高在上,好像世家就比皇族还要高贵一样!
可这大业朝,毕竟还是司马家的大业朝!他司马烨就算是旁系,那也是天家的血脉,凭什么比不得所谓的世家!
他现在忽然理解了先帝的心情。
这些世家都是依附在他们司马族人身上的吸血虫,喝着他们的骨血还要嫌弃他们出身不正,呵呵,先帝害怕世家,可他司马烨可是不怕!
“杀!都杀,就地杀!看着碍眼,本王最喜欢听人头落地的动静了!”
大手一挥,正殿阶下血流成河,伴着群臣刺耳的咒骂声,凄厉的斥责声,惨烈的哀嚎声,司马烨笑得越发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