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久没尝过了,还挺怀念的。”
面对亲爹的暗示,封小弟闭紧了
嘴巴不吭声。
小非哥是请他吃饭,他才不能代替主人邀请别人一起,又不是打秋风的穷亲戚。
“爹想去便一起吧。”
书案前的封大公子举起了一张桦皮信。
“非弟亲笔邀请,咱们若是去做客,也不能空手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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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咱家不是打秋风的穷亲戚,不能占人家宁小子的便宜!”
说着,大都
护还瞪了小儿子一眼,觉得这小子就是没有他哥上道。
看看,人家亲笔邀请的牌面,狗崽子还敢过来炫耀,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封小弟:……
于是,腊月十九这一天,封大都护带着两个儿子上门了。
开席地在新食间,因为封家人来做客,宁非特地规划了一个雅房,不会让外面打扰到封家人的用餐。
大都护一踏进院子,就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娘的!真香!”
墨宗的火锅是专业的,一锅里面四种汤头,各种香味混合到一起,竟然也有种混搭的刺激感。宁非给贵宾介绍了依次一下汤头的种类,听得封小弟眼睛都瞪直了。
娘喂,墨宗的热锅子这么精细吗?!
那什么山珍猪骨锅,猪骨混入鸡油鸡汤,再加入菌菇,用新烧制的陶罐密封,三日不绝火,这和他印象中烧水涮肉的热锅子完全不一样啊!
还有那什么椒麻汤,用的都是西域和南蛮特有的调料,鲜香麻爽,是他从没尝过的滋味!
吃清汤的蘸料有好几种,宁非给父子三人面前摆了四只陶碟。
这次,连封大都护都忍不住问。
“咋这么多?”
宁非摸了摸鼻子。
“一只油碟吃椒麻汤,一只是蘸料吃清汤,一只喝汤头,一只啃羊骨。”
他又指了指桌上的肉片。
“从左到右,需要涮烫的时间依次增加。最左边的只要三秒,就是数到三。之后是五秒,七八秒,十五秒变色,半分钟。”
“嫩肉涮得时间长了口感不好,不过要是担心吃坏肚子,可以烫久一点。”
听得封小弟整个人都不好了!
涮锅子的肉片都分门别类,每一种都有不同的吃法和涮法,涮个肉片竟然还要数数!
这特么哪里还是穷鬼墨宗,京城的世家也没这样讲究!
“哈哈,客随主便啊!”
大都护一拍巴掌,朝着宁锯子咧嘴一笑。
“大侄子,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说着,毫不客气的夹了一片最嫩的肉,放进猪骨汤里就烫了一下,然后直接放进嘴里。
“妈的!烫死了老子了,但是真特么的好吃!”
“这汤又鲜又浓,老子以前吃的都是啥玩意?白白浪费了好材料!”
说着,他转头看向宁非。
“大侄子你可真会吃,老子锅子
也不知吃了多少,这回总算吃对地方了!”
“这锅和汤能给我带走点不?我回去找几个兄弟吹吹,让他们也长长见识!”
宁非笑着点头。
封大都护可不是空着手来的,人家直接给墨宗送了几车菜蔬和肉品,大大丰富了宁锯子的尾牙。
年会的一大功能便是答谢客户,封家目前是墨宗的金主,金主想要点火锅算什么,必须外卖送到!
“咳咳。”
宁锯
子轻咳一声,刚想发表下感谢,却发现者父子三人都在低头涮肉,每一个人搭理他。
宁锯子摸了摸鼻子,默默咽下自己拉关系的“肺腑之言”,伸筷子夹起一块蘑菇,默默放进了椒麻汤。
封家的男人战斗力惊人,这顿饭从傍晚一直吃到深夜,等封恺放下筷子,席面已经添过三轮菜品了。
十二郎还在往嘴里塞丸子,猪肉菜丸是他的最爱,一颗接着一颗,肚子鼓起了小山包也不想停下。
“很好味。”
男人优雅地抹嘴,若不是宁非亲眼见到他吃了多少菜肉,说不定还以为他只是喝了一杯清茶的从容。
“难得非弟有如此巧思,热锅子吃得如此讲究,倒是和世家的习惯颇有些类似,可是在中原游历过?”
听他这样说,宁非讪笑一声。
“哈,世家怎么吃我不清楚,我这些都是和我苏先生学的。”
“哦?”
封恺挑了挑眉。
“就是之前作‘但愿人长久’的那位?”
“正是。”
宁非点头。
“那位先生食不厌精,我甚是仰慕,便也学了他的食单。”
苏大大吃火锅啥样他不知道,但能发明东坡肉的男人岂是池中物,吹一波再甩锅没毛病!
“这样。”
封恺的眸子闪了闪,蓦地唇角微弯。
“敢问这位苏先生,可是中原世家子弟?”
宁非想了想。
“家学渊源,但并非世家,是先代隐世不出的大儒。”
“只是先生生性洒落,孑然一身,百年前便翩然出海,如今不知遗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