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中灵光一闪,心中忽然有了盘算。
可现在还不是挑明的时候,暮野兄还没看到火炕的威力,谈条件他吃亏。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宁非带着封家兄弟在坞堡中转了一圈,最后准备把人安排到主楼客房。
“不用那么麻烦。”
封恺遥指了一下新食间的方向。
“那里不是建好了么?我和十二郎睡里面就好。”
宁非秒懂,这是金主怕他在项目里注水,准备亲自验房。
没问题。
少年矩子笑得真诚坦荡。
“只要暮野兄不嫌地方简陋就好。”
封恺摇头。
“我十五岁随军出征,草里土洼都睡过,非弟这屋建的已经很好了。”
听他这样说,宁非也不再谦虚。他吩咐人去收拾三个房间出来,再准备些简单的被褥,今天晚上陪着封家兄弟一起看炕。
他还特地选了一个没烧火的,当着封恺和封慷的面,让牛婶烧了一大锅热水。
热水提供给客人洗漱,宁锯子这次拿出刚成熟的薄荷香皂,终于凑齐了一整套薄荷洗化大礼包,诚意满满。
封恺没说话,但眼神中透出的惬意连封小弟都看出来了。
封小弟心里又开始泛酸,小非哥能给老大做薄荷皂,咋就不记得他喜欢芹菜的味道?!
啥时候也能送他一套一个味道的大礼包,让他也神气神气!
可再酸也不得不承认,比起年纪差不多的自己,墨宗这位矩子还是和凶兽大哥更有得聊。两人说的话他有时候完全听不懂,而且经常只说一半就相视一笑,虽然从外表看是完全不同的人,但封小弟直觉觉得,自家老大和小非哥其实是一样的。
比如现在,两人又凑在一起,说起了火炕。
墨宗的火炕真是没得说,灶台里的火早就灭了,但炕却一直保持着温度。封小弟从傍晚就一直在外守着,确定中间没有墨宗弟子过来偷偷烧火,眼看已经过了三更,最边上的炕头还烫人哩,过冬肯定没问题。
然后,他就看到他家大哥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敲响了宁矩子的门。
宁非开门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竹枕的压痕。不同于封大公子衣着整齐,少年矩子只着中衣,一脸睡眼惺忪。
他打了个哈欠,“暮野兄,还没睡?”
“嗯。”
封恺点头。
“有事,睡不着。”
他朝房间看了一眼,土炕上铺盖简单,被子略有些单薄。
“非弟不方便?”
听他这么问,宁非摇了摇头,侧身将他让进了房间。
“没事,暮野兄是要说这火炕么?”
封恺一点都不奇怪宁非猜到自己的来意。小矩子虽然善良坦荡,但本性也是只狡猾的狐狸崽子,他能带着自己来看墨宗的食间,多半已经打好了算盘,就等自己开口了。
“没错。”
封恺点了点头,撩衣上炕,直奔主题。
“非弟这火炕可卖?”
宁非点了点头,也不和暮野兄绕弯子。
“自然是卖的。”
“也不要别的,就希望封家能让我墨宗进城吝个店铺,给人盘盘炕头、再买些洗化品赚点银钱。”
“若兄能答应,我愿将这火炕房的建造之法赠与封家。”
自从在云浮山被踩了脸面,封家就不允许任何学派入城建宫授业,这是全业朝都知道的事。墨宗也是学派,按理也是不允许进定安城的。
不过宁非觉得,他们又不搞什么大事,就是想租个店铺做点小生意,和建宫授业洗脑传教还是有本质差别的。
尤其现在还和封家合作了水泥,算是绑在一个利益共同体上,这点小要求他暮野兄不好意思拒绝。
宁锯子打的主意就是以退为进,先提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但是送上一份大礼。暮野兄是个讲究人,必然不会占这点便宜,肯定是要回礼的。
看着少年眉眼弯弯,透着一抹狡黠,封恺的唇角也微微勾起。
“赠我?那非弟吝铺的钱哪里来?”
宁锯子坐直身体,一副贫苦少年的诚恳。
“能否向贵府借带点,等水泥出了分红,一并扣除便是……”
封恺笑了。
“也不必那样麻烦,墨宗愿意进定安城,我封家和雍西关都是欢迎的。”
“也莫说什么扣不扣分红的,我在朱雀大街有间店铺,店面不小但位置一般,总算还是做得生意。等我取了房契地契便赠与非弟,以后墨宗弟子进城都可在那处落脚,还望非弟不要嫌弃就好。”
不嫌弃不嫌弃!谁会嫌弃有人送自己旺铺啊!
宁非乐得都要拍大腿了。
机不可失,他马上趁热打铁。
“那便一言为定,明日我随暮野兄去定安城,将水泥烧制法和土炕法一并送上。”
“封家履约守信,我墨宗也不能食言,水泥组一早便准备好了,火炕组我这便回去列名单,希望雍西关将士早日用上墨宗火炕房!”
封恺多机灵一个人,马上拿出诚意:“明日非弟可随我一起去朱雀大街看铺,顺便把地契房契都手印红。”
“墨宗诸位匠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