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出千金换一台这榨油机,圣上觉得如何?”
“有何不可?容你换一台,再额外赠予一台。”皇上说道。
左右这玩意儿弄出来了,便也不值钱了。要不了多久,大燕所有的榨油铺子里头都有一台,到时候朝廷再来拿着这个挣钱。如今这些冤大头自愿凑上来,还愿意高价买入,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有高丽王世子打头,余下的几国使臣就像是跟风似的,纷纷说要花钱买下那机子。只安南国的使臣与王世子未曾说话,心里像是插了一根刺,拔不掉也折不断,难受极了。
大燕皇帝当场打了他们一个耳光,这叫他们如何能不生气?
李尚书与镇国公坐在一道,看此情状,忍不住转过身,小声同镇国公说起了话:
“他们如今争的东西,可是你儿子弄出来的。你这心里可曾觉得意过?”
镇国公嫌弃道:“得意什么?不过是一时走运,所以才弄出了这些东西。”
“走运?”李尚书高高地挑起眉,“你对你家这个儿子,未免也太不了解了吧。”
“说的就像是你有多了解似的。”镇国公不以为意地道。
李尚书抖了抖袖子,顺带摸了一下自己的短须:“比你了解的多,就成了。”
这两人拌嘴也是常有的事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哪有不拌嘴的呢?只是因为唐璟拌起了嘴,却不常见。
“比我了解,你?”镇国公听着,只觉得这话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们家那个兔崽子虽说是混账,可好歹也是他眼皮底下长大的,无论如何,他总还是那混小子的爹。如今被旁人说自己不了解那个兔崽子,可想而知镇国公这是有多不得劲儿了。
偏偏李尚书说完之后,还又过来闹他:“你信不信,你家儿子今儿出的风头可不止这么一回。”
镇国公蹙眉:“你到底什么意思。”
“现在可不能说,你往下看吧,待会儿便知道了。”
“有什么好看的。”镇国公嘀咕了一声,又郁闷地闷下了一杯酒。
隔了好一会儿,镇国公还是没忍住,带着一股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抱怨劲儿,同李尚书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李尚书促狭地笑了笑,看着镇国公这幅介意的模样,都快要乐死了,只是他非得不让镇国公好过,故意气他:“这就要问你自己了。为什么我这个外人,都比你这个当爹的要知道的多。他在外头做事,难不成一点都不知会你?”言语之中,大有镇国公这个当爹的不靠谱的意思。
气得镇国公头一扭,直接就没有再搭理他了。
不过气归气,镇国公却还是时时刻刻注意着旁边的。老李不说,他就自己看,倒要看看这兔崽子到底是要做什么。
这一盯,却是半天都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直到几位皇子和各位使臣进宫寿礼的时候,镇国公都没有听到有关唐璟那兔崽子的名儿。
他心里也在思衬,这老李也不像是信口开河之人,他说了会有什么事,便肯定有什么事儿,可这到底是什么事呢?
难不成,这兔崽子要在寿宴上闹出什么花样来?
这么一想,镇国公突然就警惕起来,生怕唐璟闹事儿闹大了,到时候难以收场。
一时,贺礼什么都送差不多了,这里头无一不是用心挑选的,可挑选得都样样都好,合在一块却显都得平平无奇了。
反正,镇国公听了半天是没听出什么出奇的。
皇上自然也一样。
他正觉得无趣呢,忽然看到了旁边看热闹李尚书。思及李尚书还未曾透露出口的那件事,皇上立马明悟了——就等几天等几天,该不就是今天吧。
“李尚书,”皇上点了他的名儿,“这旁人都送了,你的呢?”
众人都朝着李尚书看过去。
这么多的东西,今天没有一个能入皇上的眼,还要皇上特意点了李尚书的名儿要贺礼。这李尚书送的,究竟是什么?
李尚书早知道会有这一刻,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回道:“微臣确有一物要呈给圣上,不过此物并非微臣所送,微臣也不过是顺道沾沾光,担了一个名头罢了。”
“行了行了,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赶快说你要送什么吧。”皇上真是服了他了。早知道就不该被他忽悠,自个儿派人去查查,不就知道镇国公府的二小子这阵子到底在折腾什么了。
李尚书见众人都分外好奇地盯着他,知道自己这关子算是卖够了,这才开了口,让人将一个红布盖着的东西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