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板,来了个客人,不买单硬是让我们先上酒,还说这账记在你头上,你肯定会帮他还。”
沈屹西边听边往里走,一点儿也不着急:“这人来过这儿?”
“没。”服务生摇摇头。
“哪儿呢?”
服务生立马上前领路:“就那边。”
隔着热闹的人群和卡座,还没走近,路无坷就看到了那个和这酒吧格格不入的身影。
她脚步顿了下,很快伸手拉住了沈屹西。
沈屹西顺势停了下来,回头看她。
路无坷死死地盯着那头的人看。
沈屹西注意到她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偏头望了过去。
某张散台窝了个邋里邋遢的人在那儿。
沈屹西这么一瞧,再加上路无坷这反应,他也立马认出是谁了。
路无坷说:“路智远。”
沈屹西移开了眼,往里头扬了扬下巴:“到里面去。”
路无坷能听出沈屹西话语里那股不爽和厌烦,跟几年前见到路智远在她脸上甩下的那巴掌一样的情绪。
沈屹西说完就想走了,却被路无坷拉住了:“沈屹西,我去和他谈谈。”
沈屹西微皱眉回头看她,明显不同意。
但和她对视了几秒后,他偏过头,最终转了回来,只有一个要求:“这次人动手了必须给我躲。”
路无坷难得这么乖:“好。”
就这乖样再加上她那张无害的脸,任谁看了都得给她那张脸骗了。
但沈屹西知道她这德行,他简直给她弄得没脾气,气笑了。
他俯身,靠上她耳边:“就拿这套唬我是吧?”
路无坷知道他吃她这套。
她耳朵发痒,有点想抱他,但是忍住了:“是啊。”
灯光光怪陆离,在这片晦暗不明的光线和人声鼎沸里。
沈屹西唇狠狠亲了下她耳垂:“老子还真他妈吃你这套,今晚床上别忘了使使。”
这人都还在旁边等着呢,他就公然开黄腔。
但路无坷也不是个害臊的,她睫毛轻颤了颤,食指勾上了他手指,下意识的动作。
沈屹西给她磨得不行。
她把想要他抱她这点情绪通通告诉他了。
以前在一起那会儿她也没少这样,真是应了她奶奶那句话,她其实很会撒娇。
爱抱爱亲,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很喜欢给他碰。
沈屹西故意逗她:“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多不好。”
他起身,下巴往路智远那边示意了一下:“赶紧把那事儿了了。”一听就没什么耐心。
路无坷看了眼他往前面走的背影。
服务生刚在旁边不该看的都没看,这会儿也不知道是跟着老板走还是跟这位小姐走。
路无坷视线从沈屹西身上收了回来,开了口:“给他上酒吧,我结账。”
服务生知道她的意思,连忙点头:“行,那我去端酒了。”
人离开了路无坷抬脚往路智远那儿走了过去。
路智远估计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坐那儿看舞池看得津津有味,路无坷过去的时候他都没发现,直到路无坷在他对面坐下。
路无坷坐下后才发现沈屹西在她不远处的桌子那儿坐着,见她看了过来,他示意她干自己的事儿。
这一瞧就是不放心,留了个心眼。
路智远余光里注意到对面有人坐下来,转回了头。
父女俩已经五年多没见过面了。
身体里留着一半同样的血,却在五年没见的情况下双方见面后都无动于衷。
路智远一瞧是路无坷,开口尖酸又刻薄:“哟,这不我那便宜女儿?五年没见了居然还认得出你爹?”
一起在同个屋檐下生活的那二十年,路智远这位父亲教给路无坷最大的道理大概就是把垃圾当空气。
而路智远对她从来也是如此,女儿的生活他不闻不问,一点儿都不关心,唯一的交流大概就是回到家里看不顺眼骂几句。
他们几乎跟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
正是因为如此,路智远每次一张口对她说话便是尖锐又刻薄的言语,但路无坷向来不会被这些刺激到。
她没有什么感情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路智远跟听到什么笑话似的,伸出了自己那截断掉的小拇指,包扎的纱布上渗出了红。”
他跟感觉不到痛似的,眼睛睁得很大:“你觉得我还能找你做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那警是你报的,啊?你爸都这样了,你不送钱过来你报警!”
他嗓门很大,甚至吼过了音浪,引得周围几桌人都看了过来。
路无坷却一点儿也不受惊:“路智远,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帮你报警已经是仁至义尽。”
“路无坷,你他妈还知道你姓什么吗?”他嗓门忽高忽低,这会儿跟刽子手似的想用原生家庭绑着她,残忍却又现实,“你姓路,你再怎么讨厌老子你也改变不了你是老子女儿的事实,你就是得养我一辈子,跟我谈仁至义尽就他妈拿钱给老子。”
原生家庭是个感情很复杂的东西,它可能是一个人的避风港,也可能是一个人的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