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再去买点年货带回家。”按着上米村私塾的规矩,于书楷在除夕以前都不可能再有空闲陪许小芽来镇上。故而借着今日有空,于书楷准备带着许小芽先行置办一些年货,无疑又是要为许小芽撑场面了。
“好。”买年货是正事,许小芽自然不会反对,便要跟于书楷一起离开。
“妹妹,姐姐在跟你说话呢!”抢先一步挡住许小芽的去路,许如心脸上的笑容明显变得有些僵硬。
“让路。”许小芽抿抿嘴,语气有些生/硬,“我和夫君赶着去买年货。”
“妹妹你这是什么态度?莫不是还在跟姐姐生气?”许如心委屈的瘪瘪嘴,神色带上几分伤心和难过,“姐姐也是为了你好,上次才跟你说那些话的呀!主要是因着你这个人的性子实在太过沉闷,对长辈也不甚孝顺,对妯娌更是太过冷漠。你这般为人处事,不单单给婆家增添烦恼和麻烦,也着实让姐姐时时担心和挂念……”
乍一听许如心的这番话,不明真相的人肯定立马会先入为主的觉得许如心是好姐姐,而许小芽就委实有些不识好歹了。
许如心往日里就是这般做派,一路以来也很是成功,从未出现过丁点的纰漏。
不过很可惜,她今日碰到的不是下米村的乡亲,而是视于书楷为摇钱树的书店掌柜和小伙计。
“哎呀呀,这位夫人是来买宣纸的?这边请,这边请。”伴随着书店掌柜一个眼神的示意,小伙计打断了许如心的长篇大论。
毫无预兆被打断话语,许如心皱起眉头,神色微微不悦的看向书店小伙计。
小伙计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伸手向一旁的柜台指了指:“夫人要买的宣纸都在这边,就是不知道夫人想要买哪一种?是最贵的?还是最好的?”
许如心再度僵住,顾不上生气,随之而来的是说不出口的尴尬和不自在。
她手里哪有多少银钱?怎么可能买得起最贵的、最好的宣纸?
可许如心这人最要面子,她没办法亲口说出“买不起”这三个字。尤其还是当着于书楷和许小芽的面,许如心就越发觉得丢脸了。
视线不自觉的落在许小芽手中的包袱上,许如心一眼就能看出,许小芽买的东西不少!
再一想到刚刚她进门的时候就有扫见许小芽往包袱里又是装宣纸、又是装笔和墨,许如心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烧,顿生一股难以/启/齿的羞/辱/感。
“夫人?这位夫人?”许如心不急着开口,书店小伙计却非要催上一催,很努力的彰显他的热情。
“哦、哦!”回过神来,许如心匆忙点点头,也不好说买不起最贵的、最好的宣纸,只能随手指向许小芽的包袱,“我就买跟她一样的宣纸。”
许如心相信,于家再有钱,也不可能动辄就给于书楷买最贵的宣纸。加之又是许小芽出来买,肯定就是挑最便宜的了。
“没问题!夫人这边请,小的立马给您拿好。”小伙计脸上的笑容加深,嗓门极其响亮,“敢问夫人需要买多少宣纸?”
许如心语气轻柔的报上王锦言交代她的数量,随即便拿出银钱递了过去。
看着许如心递过来的银钱,小伙计顿了顿,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这位夫人,您给的银钱怕是不够。”
什么?银钱不够?捏着银钱的手慢慢握紧,许如心忽然就飙高了嗓音,一脸理直气壮的质问道:“怎么会不够?我夫君平日里就是这个价钱。你莫不是欺我眼生,便故意抬高价钱?”
“哎哟,这位夫人可万万不能乱说话。来来往往的读书人谁不知晓,咱们书店向来都是诚信为本,最是讲究公平公正?这位夫人说您夫君平日里来就是这个价钱,敢问贵夫君是哪位学子?可否报上名号?”书店小伙计也是头回遭遇这种情况。
被人当面指着鼻子骂/奸/商,小伙计亦是十分冤枉和恼怒,不由就跟许如心对峙了起来。
许小芽对许如心如何跟人对峙并不关心。左右以许如心的本事和能耐,最终肯定能化干戈为玉帛,把对方说服。是以,趁着许如心正忙,她直接提脚走人了。
于书楷自然是二话不说,直接跟上。
书店掌柜也不担心小伙计会败下阵来。他们书店打开门做生意,每一样东西都是明码标价,愿意接受就买,不愿意接受只管出门右拐再去寻别的书铺就是,他们书店还真就不缺这一笔小小的生意。
没有任何迟疑的,书店掌柜一眼也没多看许如心,亲自送于书楷和许小芽出门。
离开书店,于书楷和许小芽的牛车一路向北,径自去了镇上最热闹的市场。
说到买年货,于书楷显然比许小芽更有经验。反正驾着牛车,方便托运,于书楷看到什么就买什么,出手委实阔绰,直把许小芽看的目瞪口呆。
“娘子是喜欢吃排骨,还是直接买五花肉?”猪肉摊前,于书楷问许小芽道。
“我都可以。”许小芽从小就不挑食,也没有挑食的资本。
“这样,那两样都买。”于书楷点点头,回头跟猪肉贩比了比巴掌,“各来五斤。”
“好叻!”猪肉贩立刻应声,动作麻利的开始剁排骨、切肉。
“哎,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