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展昭就看看林莱眼下黑青,语气十分温和道:“惠风连日奔波,实在是辛苦了。不若你先去好好休息一番?等到初鼓之时,我再将你叫起。”
林莱点点头。
林莱又去开了个房间,她想到自己上来这苗记客栈时,他家楼下桌椅少不说,又少有磨损的痕迹,就知道这家客栈提供的饭菜不怎么样。她便对同样辛苦的展昭说道:“展大哥,你也辛苦了。等晚间你若是去吃饭,不如去潘家楼,那儿的饭菜更为可口,其中葱泼兔和炒合菜都很不错。”
展昭一愣就明白了:“不愧是惠风。”
“这不是吃饱喝足好干活嘛。”林莱笑了笑。
稍后,她就去新开的房间养精蓄锐去了。
而展昭他过后觉得腹中饥饿时,还真去了那潘家楼,点了葱泼兔和炒合菜。等他吃到嘴中,便暗自点头。
不仅如此,他还在这潘家楼有了意外收获——他追来苗家集的目标人物,齐泰,他父亲齐恒义,也来这家潘家楼吃饭。为了进一步确认两人的父子关系,展昭吃过饭后就没急着走,而是拉来先前和那齐恒义起了纠纷的老汉,仔仔细细地将齐恒义家的情况问了个清楚。越问展昭心里就越是有底,谢过老汉后,展昭就付了饭钱,要离开潘家楼。
在楼下时,展昭还不远不近地瞧见刚才为那老汉出头的俊哥儿,正在与投奔了安乐侯的旧人割席。
见此情景,本就对那白衣俊哥儿很有好感的展昭,更为欣赏他的行事作风了。
不过展昭此时还心系安乐侯案件,他更多还是暗暗将那位投靠了安乐侯的旧人相貌记在心里,想着以后说不定能用得着。
如此,展昭才折返回了客栈。
过了一个时辰,展昭看天色觉得差不多,本想去外面叫些饭菜,才去叫人起来,不想他刚出房门,就见到她先起来了。
“我有点饿了。”林莱解释说。
展昭失笑。
林莱可没有在这客栈吃晚饭,而是找了个更有人气的一荤铺,要去那儿叫些饭菜过来。
等饭菜被送过来后,林莱就边吃边听展昭说起他在潘家楼吃饭时的经历。
“那齐恒义竟是常有余钱放贷,听着他儿子齐泰常常往家搂银子。”展昭说着说着就意味深长起来,“那齐泰不过一个账房书生——”
林莱吃了一筷子炒鸡杂,自然而然地接道:“恐怕是他为主人家管着钱管着钱,就渐渐觉得主人家的钱箱就是自家的了。”
“我也是这么猜测的,”展昭笑着说:“若真是如此,那咱们到时候大可以拿这个把柄,叫那齐泰就范。”
林莱点头。
‘齐泰你也不想你的主人知道你中饱私囊吧?’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意外收获。
还有——林莱准备将剩下的鸡杂倒进粥里,问出了她刚才听展昭描述就想问出的问题了:“展大哥,你说那个仗义疏财的少侠,可是一身白衣,又生得极好?”
那齐恒义在苗家集放贷,有人不得已借了他的钱,利滚利下又如何还得起。先前展昭在潘家楼时就遇到了齐恒义和家仆逼迫可怜老汉还钱,他刚想上前,就被人抢了先,对方将此事帮着那可怜老汉平了,展昭为此对他很有好感。
展昭惊讶地点头:“正是。难道说惠风认得他?等等,我是否该问那位就是你白天时遇到的故人?你们怕不是还在那潘家楼吃了饭。”
林莱笑,“没错。”
林莱没想到这么巧,看来猫鼠天然就是要凑到一起的啊。
“他同样是个好吃之人,这苗家集又不大,他既然一开始就选定了潘家楼,怕是不愿意再去屈就第一家酒楼了。”
展昭接道:“再加上你知他秉性。”
“嗯。”林莱又说:“其实我之前就和展大哥你提及过他。”
顶着展昭好奇的目光,林莱揭露答案:“陷空岛五鼠。”
展昭“哦”了一声:“原是这样。”
林莱点头:“这一个就是五鼠中最小的那一位,‘锦毛鼠’白玉堂。”
展昭喃喃道:“锦毛鼠,锦毛鼠,这称号实在贴切。”
林莱直笑:“是吧。”
林莱笑完,继续吃她的鸡杂泡饭了。
等她吃好,看天色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林莱和展昭两人就各自换上了夜行衣,都是黑色的、再正常不过的夜行衣。
在去齐泰家里的路上,林莱总觉得她忽略了什么。
等她和展昭来到齐泰家,两人找到齐泰所在之处,就纷纷飞身来到那正房的屋顶。
林莱和展昭便从这儿往下探听,只见齐泰和齐恒义父子正在数他们赚来的银子,父子俩都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在看他们手边,总共放着六包银子。
齐恒义说起自己的放贷生意是如何得红火,话锋一转,他指着齐泰拿过来的那几大包银子,“我儿,看来我还是比不上你啊。你这次又得来多少?”
齐泰得意地说:“足有三百两。”
“这多?”齐恒义到底还是有些忧心,“我儿,你这样从侯爷那儿搬银子过来,他不会发现吧?”
齐泰说:“爹,你只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