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刘世昌的冤情后,就派衙役去刑拘那赵大夫妇。
赵大之妻很快就认了罪,偏赵大就是不松口。
包拯便叫衙役用刑,不想赵大外强中干,受刑才将片刻就嘎了。
按说赵大虽然死不松口,可证据确凿,又有赵大之妻的口供,可奈何这案件中“人证”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证,赵大又当庭死了,这就叫不太看得上包拯的上峰自认捉到了他的小辫子(原因么?包拯上任后就没去好好拜会过那位上官就是其一),于是就叫人挑不出错地将他革职了。
包拯对于自己被革职这个结果,实在懊恼,但他更多还是懊恼自己新官上任后,想要尽快树立自己的威严,好肃一肃定远县上下懒散无状的官风,便有些急于求成了。可对于他严格处理那近乎异端的案件,给怨鬼伸冤,叫对方得以瞑目一情,他是不后悔的。
只是如今他成了废员,不知道何时才能起复。
想到这儿,包拯不免叹了口气。
而他的听众中,林莱和天残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师徒俩用眼神交流。
徒弟:‘文曲星君都能被罢官?’
师父:‘这自有深意。’
不等他们俩再交流什么,了然大和尚就若有所思地看过来。
林莱和天残老人便暂停了两人之间的私密交流,还很有默契地回给了然大和尚一个:“?”
了然大和尚:“。”
包拯:“?”
这是怎么了?
了然大和尚施施然地开口道:“包施主有所不知,这两位尤其惠风,平时做所之事,和你于这乌盆案上为冤鬼做所之事,殊途同归。”
包拯好奇道:“方丈何出此言?”
他说着还好奇地看向天残老人和林莱。
天残老人笑道:“其实于我干系不大,还是我这徒儿——文正有所不知,我这徒儿还有个师父,乃是茅山派的张天师。你也别看她年幼,她实则道术已经大成,这几年也做出过好几桩驱邪缚魅的成就来。便是那金龙寺老和尚冤死一节,都是她帮忙善后的。”
包拯惊奇道:“原来是这样么。”
林莱这次还是能绷得住的,“应该的,应该的。”
包拯本就觉得她行事大方、神采不俗,如今又知道她还有这等本事,不禁大为感怀。他还想到了之前两次帮过他的展昭展义士,对方同样年纪轻轻,就武艺高强,还有侠义心肠。当即包拯就不由赞叹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林莱谦虚道:“哪里,哪里。”
可她分明喜上眉梢。
众人将这一点看在眼里,不禁会心一笑。
这次林莱只是拜见了包拯,并没有贸然提起拜师的事。主要是包拯是包拯,文曲星君是文曲星君,谁知道包拯于画画一道是否同样才华横溢呢。然而过了一段时日,天残老人给林莱带过来一幅画,《登高图》。
林莱将画接过来一瞧,“好遒劲的笔锋!”
再看落款,“包文正”。
林莱:“。”
林莱立刻抬头去看天残老人,天残老人笑呵呵地说道:“不错,这正是文曲星君的大作。怎么样,豆豆,你心动了没?”
林莱当然心动了,但是她得矜持一点,再有:“师父,我怎么觉得你在让我去拜文曲星君为师这件事热情过头了?”
天残老人摇摇头:“错了,豆豆,为师是觉得你这一生实在太过顺利,得要受点挫折才好。”
林莱面无表情,这句话翻译翻译,就是“为师想看你笑话”。
不过,林莱琢磨了这句话,突然想到了包大人这次罢官事件。她便凑到天残老人跟前:“师父,说来文曲星君此次被罢官,可是要借机磨练他?到底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么。”
天残老人露出了“孺子可教”的表情,“文曲星君是刚正不阿,但过犹不及,所以这次他被免官,正好给他当头一棒,叫他好好反思,借此沉心静气,动心忍性。所以啊,豆豆——”
林莱:“嗯?”
天残老人神秘兮兮地说道:“你去请他教你画画,正是顺势而为咯。”
林莱:“…………”
她那么做,正好磨去包大人的浮躁之气是吧!
这是她听过最委婉地说她画画没救的一句话了,导致林莱张了好几次嘴,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太欺负人了吧。
天残老人见状都很有些不忍心了,他过来呼噜呼噜毛:“别恼别恼。你要这么想啊,豆豆,就算你接下来跟着文曲星君没能叫你学会画画,可你大可借机收藏他的佳作啊——是不是好点了?”
林莱:“……嗯。”
但是她还是想最后挣扎了一下。
所以,大相国寺那边包拯就被天残老人拜托,可否教他徒儿惠风画画。
包拯本想推辞,可一想他如今是免费借住在大相国寺,不止他,还有他的书童包兴,他也不知这何时是个头。那他又怎好如此劳顿大相国寺和了然大师,那他就此收个学生,收些束脩去贴补了然大师,也是好的。何况包拯觉得那林小娘子灵气逼人,收她做学生是幸事一件。于此,包拯便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