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算是什么坏事,然而当九叔发现小梅过来给他洗衣服时,九叔就有些尴尬了。
到底小梅和他无亲无故,又是个大姑娘。
九叔面皮薄,他连忙说不用。
转头,九叔就扯着秋生和文才这俩懒蛋徒弟的耳朵一阵教训,本来给他这个做师父的洗衣服、刷鞋什么的都是这俩徒弟的活,要是他们之前及时帮他把衣服洗了,又怎么让他遇到那么尴尬的事。
九叔觉得这样不太行,他想了想就去找自家那个偶尔漏风的小棉袄。
“爹,我正要找你呢。”
九叔:“嗯?”
林莱问道:“咱们家还能从镇长那儿得批一片宅基地吗?”
九叔反问道:“你要盖新房子啊?等下,你是打算给小梅——”
林莱点点头:“小梅老是这么寄人篱下也不是个事儿,我就想着在咱们家附近新起个院子,也省得大家有时候都不自在。”
“啊对。”九叔对此很赞成。
他们家没个当家女人,秋生和文才是男孩子又是他徒弟,那倒还好,偏小梅哪边都不靠,又是个大姑娘了,有时候确实不太方便。
当即九叔又说了:“你等我去问问镇长。”
九叔觉得这事儿并不太难办,大不了小梅交点钱,让镇长给通融通融。
最终,小梅这边拿出十个银元,宅基地的事就算妥了。
不过这宅基地并不归小梅,而是记到了九叔名下,小梅算是租用九叔的宅基地,在上面盖房子住,期限很长就是了。
对小梅来说,要是从前她身上别说十个银元了,就是十个铜子儿她都没有。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分得了她都不敢想象的一大笔钱,十个银元她还是能拿出来的,只是她不敢置信她能有属于自己的家。本来林莱还和她商量说她如果有亲戚可以投靠,那——不等林莱说完,小梅就说她愿意留在这里,在这里像牛筋草一样扎根。
林莱:“好好。”
新的宅基地就紧挨着林莱他们家,对外他们还说小梅是九叔的远房亲戚,这么一来,小梅在西蕉镇其他人看来就是有靠山的,大家就不会轻易欺负她这个外乡人。
小梅呢,因为有了奔头,精气神就自然而然地上来了。
林莱他们也就自然而然地有口福了,除了馄饨、西瓜皮酱豆,小梅还会好些菜式。
徐师叔也跟着受益,像是他自觉自己真的好了,说什么都要离开之际,他口袋里就被塞了好多干粮,有梅菜扣肉饼、一小罐咸酸、数个西红柿,还有柿子饼、豆腐干、煮鸡蛋等,保管他路上不会饿到。
徐师叔其实走的早了,不然他就能吃到小梅摸索着做出来的臭豆腐了。
这臭豆腐最初是林莱想吃,她之前在安平县时就吃了起码六回臭豆腐。安平县的臭豆腐别有风味,让人欲罢不能,所以等回到家后,她难免念念不忘。
小梅就主动请缨,她摸索着摸索着,最终也算是做出来像那么一回事的臭豆腐了。
只见那一块快的臭豆腐焦黑发臭,摆在碟子里张牙舞爪着。
众人:“。”
林莱最勇敢,她做了第一个试吃员。
大家都盯着她。
林莱:“唔、唔?唔!”
林莱又夹了一块,毫不迟疑地塞进了嘴里。
文才立刻说:“我也要吃!”
怎么说呢,小梅做的臭豆腐看起来很唬人,但吃起来还挺好吃的。
又臭又香。
九叔是最后一个上前试吃的,不过他可能不是太习惯那个臭香味,吃了一块就没再吃了,他还叮嘱道:“吃完记得刷牙。”
这是当然的。
现在林莱他们家用的还是亮妹牌牙粉,十个铜子儿三罐,挺好用的。
大家就一起用亮妹牌牙粉刷牙,左刷刷、右刷刷,突然间门秋生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文才大声说道:“文才你的牙,有个豁子。”
林莱凑过去看,果然见文才上下门牙有个对着的小豁子,她瞬间门反应过来:“文才,你到底磕了多少瓜子啊?”
文才心虚地说:“也没多少吧。”
他自己说着说着声音就小到几乎听不见了,他大概是想到了他自己从自己屋里扫出来那厚厚一层瓜子壳吧。
不远处的九叔暗自摇头,要是文才像他那样嗑瓜子,牙齿就绝对不会有小豁子。
小梅不是很明白嗑瓜子和豁子间门的关系,直到之后她见到了文才堆起来的瓜子壳山。
今年林莱他们家的瓜子,还多了个种类,那就是西瓜子。
西瓜子是他们家直接从镇上的炒货店买的,是瓜子中价格最贵的,所以他们家也是买的最少的,而且西瓜子比较难磕,吃起来没有那种咔嚓咔嚓的爽感,虽说西瓜子别有一番风味。
林莱没忘记给祖师爷供上一碟瓜子,还有臭豆腐一碟。
就是不知道祖师爷享用完臭豆腐后,会不会刷牙哈?用不用她再供上一罐牙粉?
林莱为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她很快就收敛了一些,低眉垂眼地说:“祖师爷请用。”
林莱回头还真去秋生姑妈的店里买了一罐新的牙粉,等回家后,她犹豫了下,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