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吧?”
话音落下,驻马寺外的武林人士里响起了一声声闷笑,师弟也面色不虞地擎剑在手向后环视,想看看是谁上来就敢拆自己的台。
然而此时,却是领先的刀客第一个大笑起来,笑声震得两旁梅枝树丛都摇晃不止。
“可笑至极。悉檀寺乃是木家的家庙,里面不过住了一帮吃斋念佛的和尚,就凭他们还能找到什么武学密藏?”
塞外刀客的笑声格外刺耳,“再者说了,我们习武之人能有今日之武艺,靠的是数十年如一日的苦功,难不成这些和尚十天半个月就能青出于蓝了?”
剑客和师弟面色发黑,知道如今其他人都将自己先前的失利,当成推脱责任的借口,肚子里难免怨气满满,师弟城府不够,终究还是反唇相讥了起来。
“世间离奇之事何其之多,我说鸡足山如今就是个陷阱,你们想要赴汤蹈火的就自己去吧!”
剑客闻言一惊,连忙一掌拍在自家师弟的背上。
这些话虽是出于讥讽怨愤,可自己两人怎么说都是平西王府的供奉,绝不可以把灭自家威风的话当面说出来,否则一旦被抓住把柄,借机告他们俩一本动摇军心就麻烦了。
“荒谬!我们平西王府刀、剑、拳、掌四大高手齐出,就算悉檀寺那名高手藏在里面,也不会是咱们的对手!”
剑客连忙校正师弟的说法,这才算是把破绽弥补了回去。
平西王府如今招揽西川人马,对于青城、峨眉、三峡、云贵的高手频频示好,在这些人中,包括自己在内的四名高手就是其中翘楚,彼此切磋技艺多次,知道武功强弱都在伯仲之间,可以说整个西南武林之中,除了莫名其妙不受招安、跑去福建的青城派慧侣道人,其他人绝无可能赢过己方。
早在平西王府打算动手之前,他们就已经调查过丽江木家并没有什么出众的武功高手,也是因此才敢派高手挟持当代土司。而面前的悉檀寺,不过是一处寻常寺院,这世上寺庙如恒河沙数,却并非家家都像少林那样武功典藏渊源深厚,更遑论成为武林势力了。
几人此时心中都在盘算片刻,粗豪刀客脾气虽然古怪,刀法却是不容置疑的精湛,就算打败不了先前遇见的隐姓高手,怎么也能拖延迟滞片刻,只要让他们几人联手强攻,对方难免要饮恨而终。
此外悉檀寺中稍有名号的高手,也不过是云贵两省行侠仗义的安仁上人,这老和尚侠名虽高,手段稀松平常,武功只能勉强算是一流,换成他们其中任何一人,都有办法稳妥压制解决,不足为虑。
有着明棋妙招,局势不言而喻,如今四人齐出对付两个高手,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剑客心中更是懊恼,也难怪他们一路上都没有好气,连连责怪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累他们还要为了面子跑上这么一趟。
轻蔑的笑容此起彼伏,师弟被内外勾梗得脸红耳赤,如果不是自家师兄掌力暗运压在肩头,恐怕已经跳下马鞍找人决斗了。
“你们懂什么?平西王爷何等人物,怹都让我们要智取,分明知道这座鸡足山邪性得很,没那么好闯荡的!”
剑客师弟咬紧牙关迸着字,“你们可知道佛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道理?越是佛国净土,魔障越是深重!我们师兄弟近日住在山上,就听和尚说山道上常有枯尸般的东西出没,这东西裸身无棺,枹木而僵,遇人则乞手足头目髓脑,时时有人遭难,可小心别教你们碰上了!”
剑客听到这话略微松口气,知道师弟脾气倔犟受不得委屈,如今借着平西王爷的名头说个奇闻怪谈出来,倒是解释了他先前的恐吓,也算是有了个说得出口的说辞。
“嗯,这干麂子的故事,云南各处都有听闻,可不是我这师弟胡诌,各位夜里还是多做小心。”
平西王府的人马不以为意,尽都面色从容地下马系缰,缓缓踏上悉檀寺恢弘大气的山门阶梯。只见他们以刀剑拳掌四大高手为首气势汹汹,今日非要从和尚们手里,拿走平西王爷指名想要的东西不可……
…………
大雄宝殿门口堆叠着一摞又一摞的饭碗,不远处是一群哀声遍野的光头和尚,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双眼尽是惊恐之色,只能竭尽所能地朝方丈的位置看去,想要求到一味后悔药。
瘫软在地的和尚们大口喘着粗气,胃里还没来得及消化的素斋时不时顶到嗓子眼,又被他费劲地咽了回去。
这些和尚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仅是一时湖涂,听说今天敢来的人就能管饭管饱,于是在饿了大半个月绿了眼珠之后,决心不管不顾地上来混顿饱饭,享受重温下往日土司木家做法事的待遇。
可就在四五十个和尚胡吃海塞着,造就满地光亮餐碗的场面时,却没发现身后正有一个儒雅随和的年轻人悄然出现,手里还带着各式各样的恐怖器械……
就在刚才的半个时辰里,面前的年轻人使出浑身解数折磨着他们,一会儿用单手将他们逐个掀翻,化作满场跃顶而起的鲤鱼;一会儿拿出寺里的法器铙钹锡杖扔向他们,逼得和尚们抱头鼠窜;一会儿用水瓢朝他们不停泼水,稍有不慎就在初春里冻得跟孙子似的;一会儿挥着戒刀要他们空手接白刃,吓得和尚们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