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行孙四人都是宗师强者。
金兵大营刚刚有所行动,他们就已经有所察觉。
毕竟数万战马狂奔,如同雷鸣一样。
地面震动,小石子微微颤抖,好似也受到了这股迫人气势的威压。
数十米宽的护城河,河面不复平静,荡漾起片片涟漪。
那样的动静,除非瞎子,聋子,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
不仅城门口听得清楚,甚至城内很多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一时,感受到金人大军出动的百姓极为惶恐。
各路高手既是焦虑,又是紧张。
有探子悄悄潜出城,在隐秘处观望外面的情况。
远远地,尘土飞扬。
大量金人骑兵如同钢铁汪洋,向着汴京城杀来。
土行孙揪着小辫子,不解道:“公子,这金人肯定不可能因为您三言两语就直接退兵,您看他们这是来者不善呀。咱们之前何必这么麻烦,直接杀上他们营地不就行了。”
李昊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当然知道金人不会就这么退兵。
但这样帅啊!
鲁迅曾经说过,强不强是一时的事情,帅不帅是一辈子的事情。
这件事必然会被载入史册,不整得帅气一些,有牌面一些,将来书写历史的官员们应该怎么去写?
夺命书生嗤的一下打开乌金折扇。
他也不看寒冬腊月的环境,自诩优雅地轻轻扇动,爽朗笑道:“前辈这就不明白了。”
“公子这么做,可不是金人看的。”
“公子此次一举败退十五万金人大军,必然名动天下。天下江湖,四海八荒,从今以后谁人还敢不臣服?”
土行孙歪着脑袋,看向李昊,疑惑道:“可是,这和我们大费周章有什么关系。”
“咱们这样,金人肯定被惊动了,会提前做好准备。到时候我们动起手来受制于人,还不如直接杀入金人大营来得痛快。”
夺命书生昂首大笑:“这正是公子的计划。”
“我们突袭金军大营,纵然一时破了金人,但他们岂能服气。”
“说不得转身就要报复回来。”
“纵然金人不敢报复公子,也定然会拿天下百姓撒气。”
“可公子以堂堂正正之师出击,事先通知金人,这是王者之师呀。”
“以王者之师获胜,金人必然心服口服。”
“他们若是失败,找不到任何理由,也绝不敢向公子报复。以堂堂正正之师击败金人,最重要的是打破金人的不败神话。”
“公子此举,乃是为了一击击溃金人的斗志。”
“就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天下人,告诉金人,他们金人并不是战无不胜。”
“在这片土地上,只要公子还在一日,就容不得他们撒野,容不得他们放肆!”
夺命书生说到这里,慷慨激昂,面红耳赤,恨不能拜倒在地,以表达对李昊的敬意。
土行孙恍然大悟,顿时感受到了自己与李昊的差距。
他满脸羞愧,赶忙道歉:“是小的愚钝,没有领悟公子的深意。”
“我等江湖中人,打打杀杀还行,这些军国大事,治国之道,实在是不明白。”
“俺这次险些坏了公子大计,还请公子恕罪。”
李昊笑容谦和,温柔。
如春日的阳光,安抚人心。
他仔细研究,认真回想,全然没有想到,自己之前有考虑那么多吗?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现在知道自己原来这么伟大了。
李昊温柔道:“不知者不怪。”
随后,李昊看向慷慨激昂,情绪激动的夺命书生,微笑道:“你能理解我的深意,很好。”
夺命书生满脸得意,但却谦逊地躬身拜道:“能侍奉公子这样心怀天下的天人,是我此生最大的荣幸。”
李昊微笑不语,目光继续放在书卷上。
至于坐在他身旁的秦冰,一双勾魂媚眼仿佛要滴出水来一样,看向李昊的目光满是崇敬与爱慕。
与此同时,完颜宗望带着大军向着汴京城全速赶来。
他本身也是武道强者,距离宗师一步之遥。
相隔五百米,完颜宗望就已经看到了马车,以及马车周围的四大护法。
而他身旁的将领,更是通过四人标志性的装扮,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他介绍道。
“将军,那装扮怪异,如孩童般的高手,应当是大宋江湖赫赫有名的宗师高手土行孙。此人乃是一名异人,精通土遁之术。”
“那手持折扇的男子,似是夺命书生。此人在江湖上略有薄名,不过应该被关押在大宋的天牢之中,看来是被人放了出来。”
“那身材佝偻的老人,若是我没有看错,是大宋赫赫有名的神医活阎罗。他一直在汴京行医,医术高超无比,受到无数达官贵人的追捧。”
“至于那手持禅杖的男子,是血衣魔僧。”
“他们四人,土行孙早已迈入宗师多年。”
“其他三人只是江湖一流水准,不知道活阎罗何时成了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