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连续30小时没有睡觉了，需要休息！”卷发女人不满地抱怨。
她的皮肤蜡黄暗淡，额头还长出几颗泛着白点的痘痘，黑眼圈更是深得比熊猫还厉害，整个人看上去没有精神。
“当然，女士请好好休息。”乘务人员闻言赶快帮她拿来一条厚实软和的棕色毛毯，并贴心地披在女人身上。
卷发女人合上双眸，很快进入梦乡。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他们在等我回去……”女人梦中低语。
XW370航班规则二、三。
【请不要随意跟周围的乘客聊天，若一定要聊天，请注意不要提及“回家”“他们在等我”等字眼。】
【如果跟您交谈的乘客主动提起以上话题，请无视。】
“你的脸色比她好不到哪儿去。”裴青璟转头看向闻人淮，“从我在【心动的讯号】副本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跟之前不太一样。”
“不是说长相，而是精神头。”裴青璟用舌头舔了舔起皮的嘴角，脑内搜刮合适用词，“黑眼圈都快耷拉到嘴角，眼白也泛黄带血丝，一点都不像过去那样清澈。”
“难道这就是我心动票一直挂零的原因？”
副本顺利通关后，闻人淮反倒有心思调侃自己，将相亲副本屡次没人投票的原因，归结于长相。
她摸了摸自己不再精致白皙的面庞，感叹橱窗里没有生命的日式娃娃摆放久了也有泛黄破损的一天，更何况数次经历副本折磨的是她呢？
“……我没有说你不漂亮的意思。”裴青璟将视线从闻人淮脸上挪开，手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很是不自在，“是你的感觉给人……看起来很疲惫。”
闻人淮连续打了三个副本，精神和体能都近乎到达上限，好不容易以为相亲通关后能歇口气，没想到系统又一下子给她安排两个副本，这谁顶得住？
“疲惫是我平日不积德行善遭报应，打了太多副本。”
闻人淮不知道怎么跟裴青璟讲述自己那如同狗屎一般的破运气。
就因为她在小丑面前嘲讽造物主，所以抽中旅行劵连闯三个副本，本来系统都已经放过她了，却怪她争强好胜，非要拿第一，又被打赏两个副本。
这事儿她没脸张嘴往外说。
她不打算告诉任何人自己的悲惨经历，宁可打碎的牙往肚里咽。
“……”其实就算闻人淮什么都不说，裴青璟也能通过相亲副本结束时，主持人颁发旅行劵时对方夸张过激的反应，以及那句【我还要再过两个副本？一口气过五个副本我会死的！】猜出些端倪。
裴青璟很清楚闻人淮最近这段时间副本闯得不少，毕竟对方的怪谈App排名唰唰往上升。
“看开点，其实也挺有意思，整天游走在生死边缘……刀尖舔血的日子，想想就令人兴奋。”
裴青璟不知如何去安慰闻人淮，当然她打心眼里也不觉得连闯五个副本是什么值得安慰的事。
从她的角度来说，副本世界本就是个能让人激动颤栗的地方。
她渴望在一次次副本中完成杀戮，血液飞溅的瞬间、脉搏跳动的战栗，让她既心悸又狂喜。
“我就说我不适合跟你搭伴……”闻人淮低声嘟囔句。
闻人淮是一个快被副本折磨到累趴的躺狗，而裴青璟则是个兴致勃勃的疯狗。
“跟你我能躺赢吗，青璟姐姐？”闻人淮人叹息一声，面容透着憔悴，眼眸也不再像过去那般闪耀着光芒，失去光泽的黑曜石倒映衬着疲惫。
裴青璟翘起二郎腿，笑容不怀好意，“能不能躺赢不清楚，但躺死肯定行。”
早就料到对方会是这个回答，闻人淮也不觉得失望，只是默默放弃了最后的挣扎，深吸几口气，迫使自己调整好状态迎接新副本。
“你好，能给我来份今天的报纸吗？”裴青璟按下呼叫键。
刚给卷发女人递完毛毯的空姐笑意温和地说道：“好的，请稍等。”
XW370航班规则一。
【受恶劣天气影响飞机降落时间不定，乘坐飞机时，请不要使用任何电子设备查询时间，严禁向乘务人员询问降落时间。】
规则禁止使用任何电子设备查看时间，也不允许询问落地时间，但索要的报纸一定会显示当天日期。
虽说报纸刊登记录的时间不像手机那样精准，但至少心里有个底。
“……”闻人淮没吭气，暗中感叹裴青璟的脑子果然灵光。
空姐很快递来一份报纸，报纸显示的日期是10月4号。
头版头条记录着A市著名的人类基因学专家丁博士结束了外国的进修，将带着最新研究的基因优劣及重组理论归国。
出于对丁博士研究理论的保护，警方一直隐瞒丁博士的归国航班及降落时间，唯一能够确定是他将乘坐航行时间为六小时的航班于今日抵达A市。
新闻的最上方是一张飞机机翼的照片，旁边有个黑色的人影，轮廓中心还被打上了一个白色问号。
看来丁博士因理论研究被秘密保护，连长相都不能公开。
黑影利发表并进行各地演讲，将会成为全球首位在人类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