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的，如果二人互相欺骗、内心博弈，谁胜谁负就很难讲了，若是一方获胜还有的说，若是两方都心存贪欲选择摇铃，价值两万的舍利子就白白送给清心塔。
比起内卷，相互信任拿走20万功德是做正确不过的选择。
闻人淮当然不会选择摇铃，静静拿着铃铛度过安静的两分钟，时善渊也是聪明人，隔着檀木墙没有任何响动传出。
“恭喜施主，接下来是第二轮。”癞头和尚将先前交给闻人淮的舍利子还给她。
一分钟后，闻人淮将那颗“归家”的舍利子再次送给癞头和尚，然后握着铃铛等待第二轮次的结束。
时善渊依旧没有选择摇铃，这种毫无意义的舍利子送还行动持续了四轮次，正当闻人淮不解摇铃游戏存在的意义时，忽然听见檀木墙后面传出铃铃铃的声音。
时善渊摇铃了！
癞头和尚惋惜地看着闻人淮，将舍利子从檀木墙上的小暗格传送到对面，“施主看来你的队友背叛了你，接下来是第五局，请再接再厉。”
“这房间不隔音啊……”闻人淮想到或许未摇铃者能透过檀木墙听见对面的动静，但没想到声音会如此清晰。
“是的。”癞头和尚似笑非笑，表情有些诡异。
闻人淮感觉自己似乎找到游戏BUG，“那这样不就很容易知道对方有没有背叛自己？”
“那又如何，就算听不见摇铃，每个轮次结束贫僧没有归还施主舍利子，你也会知道对方背叛自己的，只是早晚问题。”
癞头和尚一脸无所谓，“听不听得见响铃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闻人淮对此表示怀疑，下一回合依旧没有选择摇铃，而清脆的铃铛声隔着檀木墙再次响起，癞头和尚嗤笑一声，“看来他又选择背叛你。”
“……”闻人淮没吭声，眼看着癞头和尚将自己的舍利子通过小口传送的对面。
“你要不要也摇一次铃？总不能便宜全让他占了。”
没看到想象中的愤愤不平和被队友背叛的崩溃画面，癞头和尚甚感乏味，挑眉看向闻人淮，指望怂恿她搞出些同盟撕破脸对峙的名场面。
“那样做有什么意义？”闻人淮波澜不惊，很是随意地递出一颗交给癞头和尚，“他已经坚定想法摇铃，那么接下来无论我选择摇还是不摇，失去的舍利都不会再回到我手里。”
是啊，规则明确提出，只有双方都不摇铃，先前提供的舍利子才会原样归还，只要其中一方在游戏过程中摇铃，舍利子的平衡就会被打破。
“当然不一样，你摇铃至少能让他不赚那么多。”
癞头和尚用看痴人一般的目光瞅着闻人淮，暗骂她不争气，“时善渊骗了你，表面跟你做队友，实则偷偷要领抢夺你的舍利，你难道不该摇铃，不让他好过吗？”
“他已经选择摇铃，如果我也摇铃，剩余舍利子就会全部归清心塔所有，我们两个都白干，那还不如我选择不摇，让他拿走舍利，至少两人中有一人不会空着手离开。”
闻人淮眨了眨眼睛，表情平静，似乎时善渊的背叛并没有在她心里掀起丝毫波澜。
癞头和尚眼眸燃起熊熊烈火，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素来杀伐决断的闻人淮会有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圣母心，“你疯了？他背叛了你，你还要成全他骗走你所有钱？”
“我相信他不会背叛我。”闻人淮拿铃铛的手很稳，无论癞头和尚如何叫嚣，铃铛始终没发出任何响动。
癞头和尚恨不得用手里佛珠敲打闻人淮的脑壳，“铃铛都响了好几轮，你的舍利子也全被他拿走，他怎么没有背叛你？”
“我相信他不会摇铃……”
说话间，对面铃铛晃动的声音再度响起，癞头和尚气急败坏地夺走闻人淮手里的舍利子，见此，闻人淮的眉宇间少见地出现一丝犹豫，随后补充，“就算他选择摇铃一定要是因为某种不可逆转的因素，我相信游戏结束后他一定会把舍利跟我平分。”
“毕竟我们的队友，我相信他。”闻人淮话虽如此，但拿舍利子的手下意识抖动，也不知是恐惧还是真的对时善渊产生怀疑。
“你犯什么傻，时善渊明显就是个自私自利又贪财的人，他只把你当做赚钱工具，你们压根不是队友，而是契约关系。”
癞头和尚一次次从闻人淮手中夺走舍利子，声音也越来越暴躁，“如果你没有在塔下帮他解决那些缠人的诡异，提示他清除认知污染，他怎么可能会保护你？就算要保护，也一定会收你很多钱。”
“他出身道家名门，明明可以去古山里正儿八经的道家学院修习道术，为什么偏要大老远跑到A市的圣盖亚上学？”
癞头和尚的面容逐渐扭曲，眼角裂开至太阳穴，嘴角翘起，诡异的笑容十分骇人，“他这人最是贪财，过去就是因为偷窃道院古物、敲诈勒索同门师兄、绑架道院校长，甚至在道院开设血腥的肉搏赌场积累财富，最后东窗事发，恶贯满盈的他被学院勒令退学。”
闻人淮没想到时善渊背后还隐藏着如此炸裂的过往经历，张开的嘴有一阵没合上。
“他贪财到极致，不会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哪怕方法卑劣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