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晴气愤的直起腰刚想反驳，那个女生已经继续冷笑着道。
“你不用说你没有，这里谁不知道你蔡大小姐是啥脾气，之前就说咱们食堂的饭菜又咸又干，拿去喂猪猪都不吃，挑吃的挑住的，浑身都是资本家大小姐的臭毛病，这回你妈进去了，你爸倒了可没人惯着你了！”
“要我说你就是活该，你们家这种人早该被打倒，尤其是你妈，仗着你爸的关系在毛纺厂工会作威作福，还敢私下倒卖指标布，你们这种人就是人民的败类，就是国家的蛀虫！”
周围有不少同学过来附和，讨伐蔡晴，因为那个短头发女生说的都是真的，蔡晴这回不敢说话了，红着眼眶咬着嘴唇，吓得躲到何琳身后。
哪还有之前半点飞扬跋扈的气势。
何琳把她护在身后，对着那个短头发女生道。
“李萍同学，犯错误的是蔡晴的妈妈，蔡叔叔和蔡晴都是被她牵连的…！”
没等何琳说完，李萍不可思议的打断她。
“何琳，要说你是被蔡晴欺压剥削最惨的一个，你怎么还替她说话，这一年多我就没看到她自己洗过衣服，都是你给她洗的，你就那么心甘情愿当老妈子伺候她啊？！”
“你看看朱芳芳，以前天天围着你们两个屁股后面转，现在躲得比谁都远…！”
人群响起哄笑声，朱芳芳站出来看着李萍。
“李萍同学，你说她就说她，扯上我做什么？！”
“我这不是积极和坏分子划清界限吗？！”
“我有什么不对的…？！”
朱芳芳说着还看了躲在何琳身后的蔡晴一眼，带着不屑。
落配的凤凰不如鸡，看她以后还怎么跟自己吆五喝六的。
蔡晴咬牙，想起来朱芳芳她妈妈领着第一次上门，对着她和她妈刻意讨好，曲意逢迎的样子。
谁能想到她们是今天这副嘴脸，她妈这边刚出事儿，朱芳芳她妈第一个站出来举报。
朱芳芳看着何琳。
“你在他们家那么多年，一定知道她家不少事儿，现在都说出来正好，这可是你立功的好机会！”
朱芳芳这么说是有目的的，蔡晴她爸的职位不低，听说也没查出来什么，被免职纯粹是受了蔡晴她妈的牵连，这要是哪天她家又起来了。
自己家可要倒霉了。
何琳看着朱芳芳。
“蔡叔叔清正廉明，从不徇私，就是我们考进这个学校，也都是经过考试推荐，你让我说什么…？！”
何琳说这样的话没人敢质疑，她的专业知识不比顾晓兰和牛爱华差，尤其是妇科。
她人温柔，手法也温柔，对孩子对产妇都很有耐心，各科老师包括带领她们在医院实习的医生，都很喜欢她。
就是蔡晴在她的督促下专业知识也比朱芳芳强出不少，如果没有她妈的事儿，正常毕业是没有问题的，就是不知道以她以前的脾气，患者能不能受得了。
李萍和朱芳芳本来想把何琳拉到自己阵营，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李萍一生气直接给何琳扣了一个大帽子。
“何琳，蔡晴她爸都被免职了，你还在替他说话，你这是立场不坚定，是很危险的…！”
在这种情况下，这顶大帽子可不小，何琳却并没有害怕。
而是很坚定的道。
“我父母都战死在了朝鲜战场上，是蔡叔叔把我养大！我相信他的事情一定会查清楚的？！”
何琳这么说，就是再次表明了态度，李萍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断。
“都在这闹什么呢？！”
所有人回头看到来的人正是教务处主任。
李萍想先发制人，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然还是说的蔡晴故意把她的汤碗撞到地上。
何琳这次没有任他自说自话，在旁边反驳。
“你胡说，我刚才在旁边看到，明明是你故意撞到蔡晴身上的，你就是故意找我们麻烦！”
“你…！”
李萍气虚，只说了一个你字就只瞪着何琳，两只眼睛红红的，看着有点可怜又倔强。
要是别人说李萍故意的会有人质疑，但是是何琳说出来的，大多数人都会相信。
以前就是蔡晴说谎欺负别人她也会拆穿，然后再追在蔡晴身后哄她。
顾晓兰觉得楚明月是不是圣母不太好定义，但是这个何琳应该是，以她两世为人接受的三观看，何琳她是怎么看怎么别扭，怎么看怎么不理解。
但是，严格来说，在这个年代还是很有人性闪光点的，在正常人的思维里，总比那些落井下石忘恩负义的人让人喜欢。
教务处主任就是一个。
但是他也不敢偏向何琳和蔡晴，只能和稀泥道。
“可能你们都不是故意的，既然都有责任，就赶紧收拾收拾得了，别耽误同学们吃晚饭！都散了吧！”
教务处主任还是有些威严的，所有人还打饭打饭，该吃饭吃饭。
何琳帮着蔡晴把撒的菜汤收拾了，把地擦干净。
蔡晴一边擦一边哭，何琳一边收拾一边安慰她。
“蔡晴你打起精神来，顺利结业找到工作，蔡叔叔还等着咱们照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