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旧思想,旧习惯,要破除!
咱们都要学习新思想,养成新习惯,
有病还是得去卫生院!可别在我再耽误功夫!”
“哎呀!桂英!那上卫生院不得花钱呐!”
胡二妞一听乔桂英这么说急了,一着急把实话说出来了。
说完了,又觉得不对,赶紧找补。
“桂英啊你也知道婶子家的情况,婶子家哪有钱呐!
你就帮婶子一回!”
王金凤心里也不乐意了,眼珠转了转!。
“桂英啊,你就把东西给我们拿着吧。
那个,我们现在这也没啥好东西。
这么着,等到开春小鸡下蛋了,我给你送十个鸡蛋来!
这还不成吗?!”
胡二妞一咬牙,也道。
“对!桂英,我也给你拿十个鸡蛋!”
胡二妞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心疼的不行,这顾老二两口子就是心黑的。
那獾子就是山上打的,那就是集体财产,现在她们用点儿还得拿鸡蛋换。
乔桂英哪会看不出她们心思,心里冷笑,脸上无奈的道。
“婶子,嫂子!
要说这鸡蛋可是好东西。
可是我家真没有那东西了!
那镇上卫生院草药柜子都让小将们给砸了。
我哪还敢留那些东西,早都扔了。
你们可别在我这耽误功夫了,快带孩子去卫生院吧!”
看乔桂英油盐不进,胡二妞和王金凤绷不住了。
跳起来大声道。
“乔桂英…!”
没等她第二句话出口,门被砰的一声推开,吕老太太冲进来,张口就骂。
“王金凤,胡二妞。
你们在我二儿家大呼小叫想做啥?!
急赤白脸的非要那要挨斗的东西,安的啥心思!”
说着又冲外面喊。
“大壮,二壮,狗蛋子,去吧九叔和杨开富都找来,还有赵永。
让他来看看,他家老娘们带头在这搞封建迷信,问问他管不管!”
一听说要找队上和赵永,胡二妞和王金凤一下子害怕了。
“我们…我们不要了,还不行吗?!”
两人说着推搡着跑了出去。
吕老太太冲着两个人狠狠地呸了一口,回头对乔桂英道。
“你信不信,今天你要心软把药给了她们,明天她们就能去队上举报你搞封建迷信!
这两个人的揍性,就是两个白眼狼。”
乔桂英点头。
“我知道,现在可不是烂好心的时候!”
顾晓兰拽着老太太坐下,挑起大拇指。
“文斗我不怕她们,可是要论武斗还得是奶你,真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吕老太太一撇嘴,这娘俩嘴皮子是利索,可是论撒泼可是差远了。
这一场雪又断断续续的下了好几天。
九叔和谭二叔坐在队部,看着外面的大雪。
谭二叔:“这雪下的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呢!”
九叔也道。
“今年冷的出奇,咱们到这落户也快五六年了,还没这么冷过!
明儿个找当地老人问问吧!”
顾福升家。
顾福升也在看外面的雪。
顾晓兰凑过来。
“爸,你看啥呢?!”
顾福升没看自家闺女儿,只回了一句。
“看雪!这雪下的有点太大了!”
“爸,不是说瑞雪兆丰年吗!你怕发生雪灾啊!不至于吧!”
顾晓兰说着把炉盖子上的烤地瓜翻了一个个。
顾福升摇头。
“这关外倒是不怕雪灾,就是,不过,啥东西太多了都不是好事儿。
这才冬月底,这雪下的就有一米多深了,还有腊月,正月。
雪太大,气温低,开春雪化的慢,就会影响春耕,冬天雪大,夏天雨多!
明年不知道啥年头啊!”
听顾福升这么一说,顾晓兰也皱眉,同时又很佩服自家老爸。
到这个年代已经五六年,老爸就种了五六年地,从开始琢磨土质,种子,肥料,现在又开始琢磨天气了。
老爸就是这样,做什么都会用心去做!
还有十年才能高考,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找一件事情做。
这场大雪似乎给这场疯狂的运动降了温,按了暂停键。
来往镇上的道路被大雪封了,附近的几个大队也一下子消停了。
日子照常过,各家该干啥干啥。
女人缝缝补补,拆洗棉衣棉被,打革帛做鞋。
男人该伐木伐木,该打柴打柴。
顾福升和陆丰就天天上山,碰到好木头就留着原木破板子,边角余料和枝枝叉叉就当烧柴了。
这会儿还没有封山育林,山上的木头,谁家做个寿材,打个家具,儿子娶媳妇盖个房子,跟队里说一声,都是自己上山砍。
这会儿木头不值钱,自己家不用也没人费劲巴力整它。
顾福升和陆丰主要是为了整柴火,其次是划拉点野物。
顾福升一贯的原则,实用,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