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跟在奶跟前,她妈也不敢上来抢。
晚上,大多人家一人一碗菜糊糊,顾家三口人窝头配开水,打算一会儿躲进车厢里再偷吃点。
旁边的老太太家有个小孙子,大约两三岁的样子,大大的脑袋,小小的身体瘦的吓人,菜糊糊有些糙,孩子咽不下去,老太太叹气。
“听说这个大队的水井也要干了,再这样下去,糊糊都没得喝了!”
天黑了,人也累了,条件好的人家临时搭个棚子,有的人家干脆找个背风的土坎,上面搭个草帘子,地上垫点干草。
一家人挤挤挨挨靠在一起,盖上破被子就对付一宿。
顾家三口人躲在车厢里,不敢吃太香的东西,怕有人闻到香味。
还是小米粥,空间里的一锅小米粥一直是温的,一碗三口两口就能喝进去。
乔桂英又给一个人分了一个鸡蛋。
吃完了,三口人躺在车板上,车板加宽后大约有一米五多,除去支棚子的柱子,棚子里净里不到一米五,他们三口人瘦的跟麻杆似的,一米五的车板还有富余。
顾晓兰睡中间,这几年大旱,气候异常,十二月了,都没下雪,可是晚上也就几度,乔桂英怕她们感冒。
这里的两床被子都是旧棉花,不太保暖,乔桂英从空间里拿出来一床,两米乘两米三的羽绒被盖在里面,早上起来可以瞬间收进空间,把这里的被子压在上面。
三口人头挨着头。
顾福升长出了口气,道。
“咱们昨天还是把情况想的太乐观了!”
乔桂英不说话,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软弱的女人,可是今天逃荒一天,她就…!
顾晓兰在被窝里抓住老爸老妈的手。
“不是咱们想的乐观了,是事实太残酷了,我们以前总是听说饥荒,却没有真正感受过,爸,妈,我真的很感恩,你们和我一起穿过来,要不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顾福升,乔桂英都没有说话,却握紧了女儿的手。
第二天早上,天一亮,顾家三口人昨天晚上低落的情绪已经消失无踪。
顾福升出去烧水,乔桂英把羽绒被收进空间,又拿出来一杯热牛奶,塞到顾晓兰手里。
嘴里絮叨。
“快喝了,银杏和晓凤比你大不了多少,长的可比你高多了,空间里的牛奶奶粉够你喝几个月了,等安定下来,在想办法给你买!”
顾晓兰没有墨迹,三口两口喝了,把杯子放回空间,以前听说过,六零年代出生的人都长不高,她前世可是有一双大长腿的!
顾福升早上也熬的菜糊糊,不过熬菜糊糊的面,是空间里的玉米面,为了让颜色黑点,又加了点黑米面。
这样一来,看着颜色吓人,味道却不错。
顾福升和乔桂英一样想法,以后谨慎归谨慎,该吃的也得吃,要不太难熬了。
吃完早饭再次上路,今天都是上坡路,不太好走,顾福升,乔桂英两个人拉车都有些吃力,大姑顾惠兰又让狗剩来帮着拉车。
大姑顾惠兰家有三个孩子,李狗剩,李狗蛋还有闺女李银杏。
顾惠兰家板车很棒实,又宽又大,不过她家家底也多,车上还得坐婆婆李老太太。
好在大姑父李大锤天生力气大,大姑和狗蛋在帮把手,还算轻松,就让狗剩去帮二舅!
大伯娘刘招娣撇嘴,跟着大伯顾福林嘀咕。
“你看孩子她大姑,总是偏帮老二他们,走两天了,咋不见让狗剩来帮咱们一把!?”
顾福林当时就来脾气了。
“你是不是皮子紧了,又找揍,什么歪理你都挑,老二家没小子,帮一把咋了,你自己惯儿子,二壮比狗蛋就小两个月,天天在外边野,还好意思攀扯别人家孩子,再他妈胡咧咧一句,老子就揍你…。”
顾福林是真的气的够呛,眼底喷火,刘招娣吓得缩缩脖子,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吕老太太哼了一声,看大儿子没惯着刘招娣,她也懒得多说话,她今天有点不得劲儿。
女人和半大小子都帮着拉车。
顾晓兰和两个姐姐捡柴火,这山上位于两个公社之间,离附近的大队都有距离,山上倒没有榆树,倒是偶尔能看到,几个干瘪的野果子。
顾晓凤从树上爬下来,衣兜里多了一大把野山楂。
顾晓凤从里面挑了两个大的放到顾晓兰手里。
“晓兰,不是姐舍不得给你吃,这是我给奶摘得,奶从昨天就不得劲儿,都饿的打晃了,就是吃不进去东西!还恶心!”
听顾晓凤这么说,顾晓兰连忙把两个野山楂塞了回去。
“晓凤姐,那我也不吃了,都给奶留着!”
顾晓凤咧嘴笑。
“成,都给奶留着,奶要是吃不了,我在给你送去两个!”
顾晓兰也咧嘴笑,经过两天的相处,她觉得原身的这两个姐姐都挺好。
顾晓凤就是个傻大姐性格,没啥心眼,李银杏虽然不怎么说话,却很有大姐的样子,出来捡柴火总是挑重的拿。
翻过山下坡的路也不好走,走到山下就有人走不动了。
杨开富和九叔决定,今晚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