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
姜岁:“能不能提前搞死我?两小时太长了。”
02:“……”好、好可怕的宿主!
“不用麻烦救护车送我去抢救了。”姜岁慢悠悠的说:“我就死在这儿。”
01:“好的,我们会尊重您的诉求,在您觉得合适的时候结束您的生命体征。”
迟戎紧紧抱着姜岁,他徒劳的按着姜岁腹部的伤口,手上全是鲜血,那刺目的颜色让他头脑晕眩,几乎不能思考。
景长翎跪在地上,伸手想要将姜岁抢过来,浑身却在剧烈发抖不敢动作。
姜岁最怕疼,他不能再让姜岁疼了。
“对不起。”景长翎喃喃说:“我应该尽快处理好的,要是我……”
姜岁轻声道:“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
他面上毫无血色,就像是一张苍白单薄的纸,随便一阵轻微的风都能将他卷走。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姜岁艰难的说,“还有铁牛哥,你们都帮了我很多,对我好……”
“但我却一直在连累你们。”姜岁眼角滑落一滴泪水,哽咽道:“我知道,他们闹这么大,对你们的生意和仕途影响都很大……”
“岁岁,我没有觉得你连累我。”景长翎沙哑道:“跟你在一起遇到的任何事情我都甘之如饴,我不在乎这些,你知道的。”
姜岁有些无奈的道:“你不在意,也总不能就真的,让你一直吃亏吧?”
“你能带我、带我来到这里,这份恩情,我已经一辈子都偿还不清了。”
“我知道……他们有多难缠,要是告到上面去,你是要、担责任的,好不容易跟景叔叔的关系缓和了,怎么能因为我……又闹僵?”
他抓住景长翎的手指,轻声说:“现在他们,没办法缠着你了,景长翎,你一定会平步青云,站的比你爸爸还要高……这是你的梦想,不是吗?”
很多人会羡慕景长翎的出身,毕竟父亲是那么大的官,他刚出生所处的高度便是许多人一辈子拍马都赶不上的,所以很少有人会知道景长翎自己的想法。
被父亲的权威所笼罩,他真的甘心吗?他真的愿意在父亲的荫蔽下过完碌碌无为的一生吗?
这些想法景长翎从来不曾对他人提起,姜岁竟然知道。
原来他一直知道。
景长翎满脸是泪:“我都不要了……那些东西我全都不要了,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他跪在地上,虔诚的捧着姜岁的手,是此生未有的狼狈姿态:“岁岁,我求你……”
“怎么能不要呢。”姜岁喃喃说:“对你很重要的……你得实现自己的愿望才行呀……”
他轻轻的握住景长翎的指尖,“不要辜负曾经的自己,景长翎,你一直那么厉害,你可以做到的,对不对?”
景长翎喉咙苦涩,几乎说不出话来,但他还是嘶声道:“我会的……岁岁,我会的。”
姜岁轻轻松了口气,似乎放下了一桩很重要的事,侧眸看向迟戎:“哥,你不该来这里找我的。”
“别说傻话。”迟戎道:“我早就答应过你,一定会来找你,我就不会食言。”
五官轮廓冷硬的男人垂着头,心中的痛苦几乎要具象化,让每一个看见他的人都能感同身受,像是有细细密密的针在不断往心脏上扎,又好像有生了锈的钝刀在骨头上缓慢的磨,疼痛难忍,苦楚经年。
“为什么要救我。”迟戎沙哑道:“岁岁,你不该救我的,明明昨天才说了再也不见,今天为什么又要救我?”
姜岁无奈的叹口气:“那也不能看着你因为、因为我惹出来的事而死吧。”
“哥,归根究底是我连累你……你别难过。”
“我以前说的……其实都是玩笑话,你别当真,等以后,你还是要娶媳妇儿的,等我的忌日,你来看看我,我就会、很开心了。”
迟戎喉咙里仿佛灌了上千斤的沙子,磨的他嗓子剧痛,发声都艰难:“别胡说。”
“你会好好的,哥也不会娶媳妇儿,等你好了,哥带你去巧克力工厂,我已经看好地方了,以后岁岁会有吃不完的巧克力。”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静,其实浑身都在剧烈的发抖,抓着姜岁细瘦的腕子不肯松开,眼泪大颗大颗的砸落,他哭的像是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好啊。”姜岁竭力弯起唇角笑了一下,忽然猛的咳嗽起来,吐出大口大口的血,他抓紧迟戎的衣袖,含糊不清的说:“哥,那以后,你要开,很多的……巧克力工厂……很多很多。”
迟戎胸腔里发出悲鸣,颤抖的说:“好,哥答应你,哥什么都答应你!”
“那……我们拉钩。”姜岁伸出手指,松松的勾住了迟戎的手指,气若游丝的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迟戎还没来得及应声,那只白皙修长的手便陡然从空中坠落,像是一只雪白的鸟,在夜空中骤然断翼,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这年夏天,掠过老榕树的风里,都盈满鲜血的味道。
……
“哟,大忙人,可算是等到你了。”龙小桃原本靠在墙边看报纸呢,见办公室里的人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