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戎还没说话,章晨就已经根据两人之前古怪的氛围猜出来了,惊愕道:“难道是姜岁咬的?”
姜岁:“……”
“你两昨晚上打架了?”章晨天生就有操不完的心,他想着迟戎都被姜岁咬的这么狠了,没准姜岁也受伤了,就要上手看看,姜岁一把推开他:“没有打架!”
“嗯,我自己咬的,不关他的事。”迟戎。
章晨:“……难道我看起来很像个傻子吗?”
先不说那牙印的大小了,就那位置都不可能是自己咬出来的啊。
然而两人都没有解释的意思,章晨也就没有再问下去,就算这两人昨晚上打架了,但是俗话说得好,床头打架床尾和嘛,也不是什么大事。
咦……这话好像是形容夫妻的?
吃过早饭,姜岁和迟戎就趁着清晨的薄雾往知青点而去。
姜岁的东西并不多,一个小背包就能装下了,迟戎将之前买的零食都装在了他的包里,导致这个小小的背包还挺沉,都是迟戎拎着的。
其实迟戎也知道,姜岁跟着景长翎走了,景大少爷那里不可能缺两口吃的,但这些东西都是给姜岁买的,留在家里他也不吃,还是给姜岁带上的好。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到达知青点的时候景长翎和魏思眠都已经收拾好了,其他事情景长翎也已经打点妥当,他们直接走就是了。
景长翎那个官复原职的大官爹是直接派车来接人的,知青点上去走一截路就是条土路,虽然路况不好,但好歹可以过车,得亏是大早上,否则小汽车这种稀罕的东西出现在梅岗生产队必定会引起争相围观。
“岁岁。”魏思眠上前来,伸手想要接过迟戎手里的背包,景长翎却先一步伸手接过去了,这个交接的过程中迟戎一开始还没松手,是景长翎用了点力气,迟戎才松开了手。
“走了。”景长翎说:“车在等了。”
姜岁嗯了一声,他看着迟戎好几秒,想要说什么,最终却又没说,跟在景长翎身后往前走,迟戎一直站在原地,也没有开口。
等走出去十几米了,姜岁忽然转身跑回来,跟颗小炮弹似的撞进迟戎怀里,声音有些沙哑:“哥,我走了。”
迟戎伸出手,似乎要紧紧地回抱住他,手却终究没有放下去,只是说:“嗯,等哥去找你。”
姜岁松开手,往他衣服兜里塞了个什么东西,转身跑了。
迟戎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终于低下头把姜岁塞进他兜里的东西拿出来,就见那是一枚无事牌,木头做的,小小一个,用红绳穿着挂在脖子上保平安用,姜岁小时候身体不好,多灾多难,他妈妈就偷偷地托人做了一个给姜岁戴着,姜岁一直贴身带着,宝贝的不得了。
迟戎没想到姜岁会把这个东西留给自己,愣了愣。
他紧紧握着那块无事牌,木头硌的手心作痛,可他一直没有松开。
……
姜岁第
一次坐小汽车,原本应该是很兴奋的,但是昨晚他被迟铁牛折腾的够呛,所以上了车后就一直恹恹的,加之山路颠簸,好险把早饭都给吐出来。
景长翎眉头紧皱,让司机开慢点,姜岁躺在他腿上,难受的蜷缩在一起,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猫,之后回城更是一路折腾,姜岁刚到柳城就病了一场,家都没工夫回去,在房间里躺了将近一星期才算是好转了一点。
之前姜岁只听人说景长翎的亲爹是个特别大的官儿,但是这个官儿到底有多大,姜岁一直没有不太了解,如今回了城,才意识到裘源其实说的没错,要不是景家忽然出事,像他们这样的人,可能是一辈子都见不到景大少爷的面的。
景长翎并不是柳城本地人,祖籍在北边,是因为景父的工作原因才会在柳城定居,住的都是小洋楼,姜岁就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房子,甚至还带有花园,家里还有保姆照顾,伺候姜岁那叫一个无微不至。
姜岁来了一周都没有看见景父,说是老头儿太忙了,成天不是这个会就是那个会的,因为刚刚平反,事情堆积如山,别说姜岁没看见景父了,就是景长翎回来后都没见过自己这位亲爹。
魏思眠已经被送回家了,姜岁虽然知道家里现在肯定没有自己的位置,但还是打算等身体好转了回去看看,毕竟那老房子虽然小,但爸妈留下的东西应该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平分,即便他不在那里住了,也不愿意便宜自己的哥姐,毕竟爸妈葬礼刚过就把他往乡下赶,是他们自己做事太绝。
今天总算是不再头晕恶心想吐,姜岁准备去花园里走走,刚起身,门就被推开了,他以为是保姆阿姨给自己送药,随口道:“阿姨你放那儿就好了,我等会儿喝。”
其实他才不要喝这苦的要死的药,都拿去偷偷浇盆栽了。
“看来大少爷对你不错嘛。”一道慢悠悠的女声响起,“这房间可不比主卧差,采光又好。”
姜岁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转过头就见来人竟然是龙小桃。
只是比起在梅岗生产队的时候,她换个身漂亮裙子,更显得青春靓丽容貌秀丽。
两人上次见面简直是姜岁一辈子的心理阴影,他咳嗽一声假装不认识龙小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