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周围，又抬眼看了看那棵普通的刺梨树，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心安。他先在岸边的山崖下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把串鱼的山藤栓好，然后才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这里的河水已经属于比较深的区域，但风九天却还是游刃有余，他在水里转了一圈，也只零星的找到一些小鱼，几次下来，收获不大不小。 他有些不甘心，眼睛在河面上逡巡，突然想起以前抓鱼时，在河底见到的一个水极深的石窝子，好像就在前面不远的对方。 他休息了一下，凭借着记忆，游到石窝子上方，然后一猛子扎了下去。这一扎下去却是把风九天惊呆了，还未潜到底部，他便远远看到塘底石窝子里，白茫茫的躺了一片的死鱼，最大的足有三四十斤，最小的也有三四斤。 风九天大喜，待要去把大鱼捞起来，却是突然心里一动，捡了条三四斤重的鱼浮了上来，把鱼串进山藤，便扒在岸边思考起来。 这下面的鱼怕是有千多斤，让他就这样把鱼捡上来，白白让公羊家得了好处，心里实在不甘心，总得想个办法少拿鱼给对方。 他脑中快速思考，眼睛也滴溜溜的转动。突然，他看到了旁边那株刺梨树，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暗河！ 他快速在岸边弄了一条约摸三尺来长的短藤，潜入石窝子，迅速把山藤穿进两条大鱼的鱼鳃，从鱼嘴里穿出来，拖着鱼，急速向暗河河口游去，中途浮出水面换气，装着一无所获的样子，又潜下去，终于拖着两条百来斤的大鱼，钻进了暗河。 暗河里和往常并无不同，只是可能是白天的缘故，光线似乎亮一些，那些娃娃鱼仍然爬在两边石板上自得其乐。风九天的到来，似乎并未对他们造成多大影响。 风九天费力的把两条鱼搬到暗河两边的岸上，又急忙退出去，浮出水面换气，再潜下水底，捡了一条数斤重的鱼游到岸边串起来。 就这样，以一趟落空，一趟捡到鱼的方式逐步把数十条二三十斤以上的大鱼全部藏进了暗河。而他拿到岸边的鱼，虽然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但是在旁人看来已经不算少了，终于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两个村民游了过来，看到他串在山藤上的鱼，惊奇的叫道：“小天儿，你小子可以嘞，捡了这么多了！老子都没你多嘞！” 风九天咧嘴笑着说道：“哪有，就是运气好一点呗！” 这边的说话惊动了公羊二，他背上背着个长长的网兜浮了过来，公羊三并不下水，正在岸边巡视，防止村民藏鱼。 见到公羊二过来，风九天心里再不愿意，也还是喊了一声：“二叔。” 公羊二咧嘴朝他笑着，满脸的横肉都在打颤，看在风九天眼中显得格外的阴森。他大声问道：“小天儿，捡了多少了？让我看看。”也不待风九天答应，便提起风九天串鱼的山藤，惊讶的发现一条长长的山藤竟然快要串满，而且除了最开始的几条小鱼外，其他的鱼都是数斤大小的大鱼，甚至还有两条十来斤重的大鱼。不由得惊讶笑道：“你小子真的可以嘞！” 风九天笑道：“确实运气比较好。”顿了一下，又笑着说道：“二叔，你看我的藤子快满了，不如你把你抽的鱼拿走，我再下去捡一下。” 公羊二用力的拍了一下风九天的头，咧嘴笑道：“你小子可以嘞，行，二叔就帮你把鱼先拿走。”说完，他把风九天的鱼藤提起来，全部倒入自己的网兜，只给风九天留下藤底最小的四条鱼。 风九天目瞪口呆的望着公羊二，不敢相信的问道：“二叔，你就给我留这几条？” 公羊二嘿嘿一笑，说道：“咱们不是按规矩来嘛！”想了一下，大概觉得在小孩面前吃相太难看，又说道：“你小子也不要觉得亏了，这样，你后面捡的鱼，不管有多少，二叔都不抽你的了，你看咋样？” 风九天心里狠狠的骂道：“老子信你个鬼！”装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说道：“那好吧，你要说话算话啊！” 公羊二眼睛一瞪，说道：“老子还会骗你个小屁孩？走了！”说完便转身游走了。 风九天旁边的两位村民也目瞪口呆看着公羊二的无耻行径，却都不敢说话，直到公羊二游远，才轻声咒骂起来： “草，这混蛋玩意连小孩子都要欺负，太不近人情了吧！” “嘿嘿，和他们公羊家的人讲人情？你想多了吧？”另一位村民愤愤不平的低声说道，“当年他们公羊家刚来龙塘村的时候不受待见，还是小天爷爷帮忙才得以立足，现在怎么样？嘿，挖人家祖坟，抢人家东西，还连人家小孩都欺负。这哪里是讲人情？完全就是恩将仇报！良心都给狗吃了！” “这一家子，迟早要遭报应的。” …… 风九天也装着愤怒的样子，在一边不说话。他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在人前实在没有什么存在感，不过他也并不在意，这样正是他所需要的。至于公羊一家，他暂时是能避则避，只要活下来，那么一切来日方长，不是吗？ 两个村民在水下游了一圈，他们到不了深水区，自然一无所获，怏怏不乐的往其他地方游去。 风九天再次一遍一遍的把鱼运进暗河，现在，他拿到岸上的鱼越来越少了，往往潜了三五趟，都才捡到一条不大的鱼，公羊二和公羊三其实一直没有放弃关注他，见到他捡的鱼确实越来越少，这才慢慢转移了视线。 待风九天把塘底鱼往暗河转移完毕，他感觉自己体力已经到了极限，遂也不再迟疑，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