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阙最后还是把皇帝老儿给自己投毒的事告诉祁玉。
祁玉听完,沉着脸一言不发,换上衣服戴上避雨的斗笠就出门了。
只留江阙缩在被子里,抱着汤婆子瑟瑟发抖。
小屁孩。
没礼貌。
出门也不知道顺手关个门。
想冻死我好重新找下一个是吧。
…
祁玉轻功极好,就算来回在皇宫杀个人都不会被发现的那种。
屋外还下着大雨,寒冷的雨水成片砸在地上溅起水花,刚入冬的天气,就连吹来的风都是刺骨的。
而连绵大雨当中,少年一身素衣,头戴斗笠,手里跟提小鸡似的揪着一个人,宛如在世豪侠飞檐走壁,踏雨而行,最后提着人稳稳落在院中。
祁玉带雨而归,跟寻仇似的提着人,一脚踹开江阙好不容易磨磨蹭蹭下床关好门。
寒风带雨,少年已然而立,身上寒气未散,就连头顶的斗笠都还在滴水。
将手中一直提着的男人丢进屋子,指着床上把自己裹成三角粽子的江阙,冷声道:“给他看病。”
浑身湿透的男人被丢的一个踉跄,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跟江阙一样,被冷得瑟瑟发抖。
不是大哥,你至少先让我换身衣服擦擦脸吧。
突然把我薅出来也就算了,至少给我把伞。
明知道外面下雨,你自己带斗笠躲雨,把我跟提小鸡似的淋了一路。
你不知道你轻功很快,冷冷的冰雨打在脸上很痛吗!!
男人一肚子怨言。
但面对一身煞气,好似一言不合就拔刀砍人的祁玉,男人敢怒不敢言。
“等等。”祁玉摘下斗笠叫住他。
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觉得他浑身湿哒哒走过去,会脏了江阙的屋子。
甩给他一套衣服,指着隔壁浴房,让他过去换。
男人不敢说话,拿着衣服小跑出去。
这房间可真热。
感觉再待一会儿,别说衣服,人都要烤成干尸。
男人出去,祁玉关上门,阻挡偷溜进来的寒风。
江阙裹着自己,看他在自己面前将身上沾了雨水的素衣脱下来,换了另一身更为轻便的黑衣。
江阙挑眉。
还真不把他当外人。
祁玉换好,男人就站在门外敲门。
此人江阙也算熟悉。
男二公上鸿远。
一腔才华计谋,是个谋朝篡位的好帮手。
“见过大人。”公上鸿远进门,先给江阙作揖。
江阙目光从他身上,缓缓转到祁玉身上。
挑眉:“公上大人还会医术?”
他怎么没听说过。
他现在还跟祁玉有一腿,这家伙不会爱而不得,借着治病的名义用针把他扎死吧。
好恶毒的计谋。
公上鸿远微微一笑:“才疏学浅,略知一二。”
公上鸿远穿着江阙的衣服坐在床边,在祁玉眼神示意下,江阙不情不愿伸出手给他号脉。
这病看不看就那样。
洗又洗不掉,活又活不鸟。
“如何?”祁玉站在床边,神色比公上鸿远号上江阙脉后还要凝重。
不怕中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
公上鸿远号完脉后,江阙就没见他再笑过。
“毒入骨髓,药石无医,最多两年。”
太冷了,号完脉,江阙又把手缩回去。
祁玉接受不了这个结果,身子晃了晃。
公上鸿远又道:“如果知道中的什么毒,我到可以一试,虽然不能完全根治,但保他十来年性命不成问题。”
祁玉目光又转向江阙。
江阙耸肩:“我也不知道配方是什么,这药每月一次,都是宫里熬好了送过来。”
皇宫到江府路程远,每次送来都凉了。
苦得很。
不建议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