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寻了把椅子坐下,悠然自得地喝起茶来。
“郡主尽管去告,这样也能尽早回到封地去了不是?”
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容欢手指了指不知何时冒出来的两个正远远坐在出入的门口低头记录着什么的账房。
“对了,劳烦先生们记录出入的东西,回头也好郡主清点,既不要少了什么,也不要多了什么才是。”
容欢又回头对上郡主几乎要喷火的眼睛,笑得开怀。
“这样一来,郡主可不要诬陷我这个当嫂嫂的弄丢了你什么东西。”
外面的动静太大,里面书房的贺嘉行提着只笔就匆匆跑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啊!夫人,你怎么......嫂嫂,你这是做什么?”
贺嘉行左顾右盼,显然是搞不清状况。
郡主仿佛见到最后的救命稻草,奋力挣扎,扯着嗓子大喊。
“你是死人吗?我们都要被人欺负死了,快去叫母亲啊!”
贺嘉行这才恍然大悟般要往外跑,可底下的家丁动作更快,不由分说就围成一堵人墙,拦住了他的去路。
容欢笑着看向一脸无辜的贺嘉行,声音温和。
“我倒是忘了你了,请吧,二弟。”
眼见贺嘉行也被规规矩矩地安在座上,容欢才不紧不慢道。
“你也不用去找母亲了,她现在正被九个孩子缠得忙不过来呢,是听不见这边的动静的。你们二人就在好好地做个见证,别的什么也不用想了。”
郡主一口银牙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可容欢心里却前所未有的沉静,眼神毫无波澜地看着下人们进进出出,一趟又一躺地把院子渐渐搬空。
容欢的平静与她形成强烈的对比,形成了一副极度不和谐的画面。
这一搬就搬到了后半夜,容欢见搬得差不多才终于站起身来,没有急着去按自己坐得已经有些酸痛的肩颈,而是与已经有些疲累的郡主对视。
盯着她那双因为怨恨而通红的双眼,里面迸发的恨意几乎要将人灼伤,容欢却寸步不让,一字一句道。
“我从前与你不过是吵架拌嘴,就被你记恨至今,步步紧逼,不仅要败坏我的名声甚至要取我与儿女性命,可见你心思多么歹毒。”
郡主似是没想到容欢会当着贺嘉行的面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明显乱了手脚,急着向瞠目结舌的贺嘉行否认。
“没有,我没有,都是她......”
容欢不给她辩白的机会,继续往下说。
“既如此,我也没有退让的必要。今日只是一个开始,你若还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不过是比谁更狠,我不信长公主和郡主会比我这等凡人更不在乎名声和性命。”
“你若不信,尽管试试,看我会不会做出比今日更令你想不到的事。”
容欢紧贴在郡主的耳边,呼出的热气仿佛毒蛇的信子舔过她的脸颊。
见她血色全无,额上全是细密的汗水,容欢语气忽变,又带上平日里的笑容,只是在这时显得更加可怖,难以捉摸。
“当然了,若是郡主愿意就此停手,我也可以既往不咎。我相信没有人想看见两败俱伤的场面,二弟你说对吧?”
突然被点名的贺嘉行身子猛地一逗,对着容欢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容欢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看来贺家这两兄弟是祖传的呆啊。
“好了,你们也累了吧。东西都给你们放到浮曲阁了,搬西院的事就不用我帮忙了吧?”
不知郡主是累了还是暂时屈服了,往外请的时候倒是轻松多了。
两人一走,容欢终于放松来下,认真地打量起自己“抢”回来的“战利品”。
东跨院不愧是历代继承人居住的院子,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
在没看到东院之前容欢对西院还算满意,如今一比还真是小巫见大巫,怪不得贺嘉言那厮一心想搬回来。
一想到贺嘉言,容欢就气不打一处来,最想搬回来的是他,冲锋陷阵的却是自己。
自从回到元京,贺嘉言领了礼部的差事就几乎不着家,自己也很难见到他,想骂他两句都找不到机会。
今晚的事肯定瞒不住,明日请安又是一场硬仗,容欢想着便已头疼不已。
可没想到第二天请安时,贺母竟也没多说些什么,只说容欢做事不够周全,太过折腾诸如此类。
不知是昨晚几个孩子哄得她实在高兴,还是贺家也苦郡主久矣,总之这事也就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郡主或许还忌惮容欢昨日说的话,也只是黑着脸不讲话,搞得容欢排练了一晚上的大戏也没能演上。
容欢这边还没从这诡异的平静里反应过来,又被塞进了回门的马车,里面还坐着多日不见的贺嘉言。
虽然脑海里还有疑问,却不耽误容欢吐槽贺嘉言。
“哟,这不是礼部的大忙人吗,多久不见怎么......黑了一圈?”
容欢一边打量脸上还隐隐有倦色的贺嘉言,一边脱口而出。
这礼部的工作又不是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