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小声指挥着,“再往下伸一点,对,就是靠门缝那儿。你们不知道,妈妈竟然给将近一大半厨房门念了个抗扰咒。”
“你怎么知道?”弗雷德问,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是唐克斯告诉我怎么验证的,你只要往门上扔东西,如果东西碰不到门,就说明念了抗扰咒。我晚饭前一直在楼梯顶上往门上扔粪弹,可它们全都避开门飞到了别处,只有门缝那儿和把手那儿我还没试。”
弗雷德叹了声,“可惜。我真想知道斯内普想干什么。”
“斯内普!”哈利立刻看向他,“他也在这儿?”
“是啊,”乔治说着小心地从弗雷德手里接过拉伸缩耳的线,“念一份报告。绝密的。”
“不过他现在是我们这边的人了。”赫敏说。
“比尔也不喜欢他。”金妮插嘴。
奥丽薇亚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到了伸缩耳和火热谈话上,谢天谢地,乔治的下颌骨似乎暂时放过了她。她在仔细观察哈利,发现他之前乌云笼罩的脸色慢慢被好奇所替代。
“比尔也在这儿?”哈利问,“他不是在埃及工作吗?”
“他申请了一个坐办公室的工作,这样就能回家,为凤凰社做事了。他说他很想念那些古墓。不过,”弗雷德调皮地笑了,“也有所补偿啊。”
“什么意思?”
“还记得那个芙蓉·德拉库尔吗?”乔治接过话,“她在古灵阁找了一份工作,为了提高英语——”
“比尔一直在给她个别辅导。”
“查理也加入了凤凰社,”弗雷德掉转着线头使它更靠近门把手,“但他人还在罗马尼亚。邓布利多希望尽量多地吸收国外的巫师,所以查理在不上班的时候就与人广泛接触。”
“哎哟!”
克鲁克山从楼梯台阶上一个飞跃,去抓那只肉色的耳朵,兴奋地直叫。
“别调皮!克鲁克山!”赫敏用气音喊了声。
乔治赶紧使劲扯回了伸缩耳。门忽地开了,他和弗雷德又突然消失在空气中。韦斯莱夫人的声音立刻传来了。
“会开完了,哈利,快来吃点东西吧,我都热好了,还有甜点。大伙儿都盼着见到你呢。对了,谁在厨房门外丢了那么多粪弹?”
“克鲁克山。”金妮毫不脸红地喊道,“它最喜欢玩粪弹了。”
晚饭时厨房里非常热闹。奥丽薇亚坐在金妮身旁边满足地吃着韦斯莱夫人拿手的鸡汁土豆泥,边听着罗恩跟哈利讨论着克利切。
“这个——可是,就算他有点儿古怪,那也不是他的过错。”
罗恩朝哈利翻翻眼睛。“赫敏仍然没有放弃她的‘呕吐’。”
“我已经说了上百次了吧,不是‘呕吐’!”赫敏恼火地说,“是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而且不光是我,邓布利多也说我们应该仁慈地对待克利切。”
韦斯莱先生和比尔匆匆卷起会议后落在桌上的羊皮纸,比尔仍然扎着又长又酷的马尾辫。克鲁克山把身体绕在哈利的腿上,呼噜呼噜叫着,然后一下子跳到他的膝头蜷作一团。对面的乔治和弗雷德对它做着鬼脸,因为这个小家伙,他们成功又损失了一个伸缩耳。
韦斯莱夫人快步走向一个很古老的碗柜,从里面拿出装甜点的盘子。与此同时小天狼星转过脸来望着哈利,脸上表情仍然很沉重。
“这个夏天过得还好吧?”
“不好,糟糕透了。”
小天狼星的脸上第一次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我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什么?”
“就我个人来说,我还巴不得摄魂怪来袭击我呢。为保卫我的灵魂而殊死搏斗,这多好啊,可以打破令人厌烦的单调生活。你以为你的日子很难熬,但你至少可以出门到处走动走动,伸展伸展腿脚,跟人打打架什么的……我已经在屋里困了一个月了。”
“怎么会呢?”
“因为魔法部仍然在追捕我,伏地魔这会儿已经知道我是一个阿尼马格斯,虫尾巴肯定告诉他了,所以我再怎么伪装也没有用了。我已经不能为凤凰社做多少事情——至少邓布利多是这样感觉的。”
大家开始递送盛着枫糖浆布丁的银盘子。
“小天狼星,”蒙顿格斯说话了,他似乎根本没注意他们在说什么,而是在细细地端详一个高脚酒杯,“这是纯银的吧,伙计?”
“是的,”小天狼星厌恶地看了看杯子,“十五世纪小妖精制造的最精美的银器,上面还刻着布莱克家族的饰章。”
“那倒真是好东西。”蒙顿格斯含混地说,用袖口把杯子擦亮。
在奥丽薇亚对面,唐克斯一边吃饭一边给她的鼻子变形,逗赫敏和金妮开心。每次她都紧紧地闭上眼睛,露出一种奇妙的痛苦表情,她的鼻子忽而像鸟嘴一样,忽而又变成大象。很快赫敏和金妮就要求她变出她们最喜欢的鼻子。
“变出一只猪鼻子来,唐克斯。”
韦斯莱先生、比尔和卢平正在进行一场关于妖精的激烈讨论。
“他们还是滴水不漏,什么也不肯说,”比尔说,“我仍然弄不清楚他们是不是相信他回来了。当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