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丽薇亚完全处在惊吓的状态中,除了一个劲儿摇头别无一句话。 她顺从地缩在乔治宽大的怀里,任他紧紧拥揽着,用他日月比宽的肩膀罩着,把她和拥挤踩踏惊慌失措的人群相隔开。 “乖,我带你离开这里。” 那晚的经历两天后还依旧惊魂未定。 鲜绿的黑魔标记、举止大惊失色的克劳奇先生和突然消失逃跑的戴着兜帽面具的巫师们。 这当中任何一件都足以让人大伤脑筋。 大雨啪啪地敲打着窗户,特快列车上的大家都穿着牛仔裤帽衫或是保暖的毛衣。他们要在几个钟头后再换上校袍。 隔间里,罗恩打开自己的箱子抽出他那件紫色的礼服长袍,盖在小猪的笼子上,它的叫声太吵人了。 “巴格曼倒愿意告诉我们霍格沃茨发生的事情,”他在哈利身边坐了下来,闷闷不乐,“记得吗,就在世界杯赛上?可是我自己的亲妈却不肯说这学年到底会有什么特殊章程——” “嘘!”赫敏突然小声说道,她用一根手指按住嘴唇,指着他们旁边的那个隔间。一个熟悉的拖腔拖调的声音从敞开的门口飘了进来。 “……你们知道吗,父亲真的考虑过要把我送到德姆斯特朗,而不是霍格沃茨。他认识那个学校的校长。可是我妈妈不愿意我到那么远的地方上学。父亲说,德姆斯特朗对黑魔法采取的态度比霍格沃茨合理得多。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真的在学习黑魔法,不像我们,学什么破烂的防御术……” 金妮站起身走到隔间门边把门拉上,不让马尔福的声音传进来。 “我倒希望他早到那里去上学,我们就用不着忍受他了。”她坐回到奥丽薇亚旁边。 “德姆斯特朗也是一所魔法学校吗?”哈利问。 “对,”赫敏轻蔑地哼了一声,“它的名声坏透了。照《欧洲魔法教育评估》上的说法,这所学校对黑魔法非常重视。” “我好像听说过,”罗恩含糊地说,“它在哪儿?哪个国家?” “唉,不会有人知道,不是吗?”赫敏扬起眉毛。 “哦——为什么呢?” “各个魔法学校之间始终存在着激烈的竞争。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愿意把它们的校址隐藏起来,这样就没有人能窃取它们的秘密了。”赫敏一本正经地回答。 列车不断地往北行驶,雨下得越来越大。当供应饭的小推车顺着过道推过来时,哈利买了一大摞坩埚蛋糕,让大家一起分享。 下午奥丽薇亚就提前返回自己的隔间了(哈利和罗恩的一些朋友们来打招呼,那个隔间就显得很挤了)。不过她和金妮的隔间只有她们两个,于是她开始把校袍从头顶的行李架上拿下来还有准备替换运动鞋的平底小黑靴。 “呀,哥你来了?”金妮正准备出去,迎面的隔门就被人拉开了。 奥丽薇亚一听这话手里的东西就一个没拿稳掉了下去,滚噜噜出好远。 她尴尬地连忙跳下座位去地上捡,全程低着头,拾了一只靴子又要去拾靠近隔门的另一只。可一只抢先在前的大手已经把它拿了起来。 奥丽薇亚站了起来摊出手,果然是他,“把鞋还给我。” 乔治好奇地瞧了瞧只有他一半手掌大小的靴子,仗着身高优势一脸得意地把它渐渐举高一直过了头顶。 “想要这个,小奥丽?”他坏极了,轻松笑着,“来拿啊。” 这个大坏蛋! 一连试了好几次,奥丽薇亚悲哀发现乔治实在太高了,每次蹦的时候都会比前一次还要难拿。她又不敢太使劲,因为他的胸膛就擦在眼前,再蹦的话……就要绊进他的怀里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乔治笑眯眯地低头看她,看她因蹦跳而微蕴的红晕脸庞,“坐下来。” 温暖的车厢隔间里,一个坐着,一个蹲着。 车窗凝结的温差水汽使隔间里的小灯略显.黄.暗,奥丽薇亚就盯着这双灵活的大手染上明暗交界的起伏光影。 乔治……在给她穿鞋。 他的手沿着黑.皮靴流畅的设计沿边滑动,很轻,很慢,像在演奏一曲娓娓道来悠长缠绵的弦乐。他的骨节蹭过皮革鞋舌,顺着一直.压.到.穿.插.鞋带的鞋孔上。 奥丽薇亚打了个酥.颤。魁地奇世界杯赛那个晚上被他紧紧保护的场面又浮现在了眼前,他当时就是用这双极具安全感的大手牢牢抱住她,温柔地抚去她脸上的淡淡泪痕一一 “大小姐,”乔治憋着的笑音撩拨传来,下蹲的黑色帽衫下滑一寸,露出隐隐锁骨,“还要我给你脱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