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强忍欣喜。 这钱袋子里,恐怕最少有三十两银子。 知道她来这个世界最缺什么吗? 就是银子! 季文清去年写了一大堆的对联,才攒了几十个铜板。可她来了没几天,已经用掉一半了。 她倒是挺想在这个世界略展拳脚挣点钱的,可季家因为干活的人少吃饭的嘴多,基本没有富余的钱。所以她连“创业”,甚至赌博的本钱都没有。 现在这…… 她很难不动心。 …… “没多少钱,就几两银子。”冯二说这话时,眼睛亮晶晶的。 他这般体贴,那一瞬,陶然看他是顺眼了太多。 果然,目标换成大情种才是真明智。 他都向众人宣告,钱袋子里就只几两银子,她再不拿下,都对不起自己这戏了! 是不是? 陶然作势犹豫。 冯二则在假正经: “事从权宜,伯母身体要紧,不能耽误了,姑娘还不赶紧拿着!” 他完全没有一点要显摆的意思,反而是拉紧了钱袋子的束口。 “我给姑娘造成困扰。姑娘赶紧治病去吧。按理,我还得另外给姑娘家里赔罪,这几两银子,也是在下能尽的微薄之力了。” 见他这么说了,村上众人也着急,纷纷开口让陶然赶紧收下。 陶然便心安理得收下了这银子。 她带着季文英一路小跑,似是急着去县城救命。 避开众人视线,两人打开钱袋子一瞧,乖乖,果然是个大方人。里边不但有十两银子,还有一个金锭子和一把银叶片金锞子什么的。 不要白不要。 这就当是他冯家抹黑季文清的赔偿了! 陶然把钱袋子扔给了季文英,让他去县城,能找到刘春娥最好,要是找不到,那他便找个地消失一晚,明早拿点银两去集市或茶楼抖一抖冯二和郑琴琴苟且的事…… 那郑家正在风口浪尖,但凡有点风吹草动,轻易就能传个满城风雨。她可不能让冯家躲过郑琴琴,就让冯二和郑琴琴一齐丢尽颜面去吧! 目送季文英离开后,陶然才气喘吁吁回了村上。 “我哥嫌我跑得慢,自己送钱去了。”陶然冲冯二微一颔首,以示感激。 冯二则一下便笑了…… 半个时辰后,冯家终于来人了。 来了两辆马车。 冯二父母都来了。 冯父一来就忙着安抚季秀才,冯母则在确认儿子没有吃亏后,只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那个坐在墙角呜呜哭的女人…… 略微一打听来龙去脉,她便有了自己的认定: 那郑家女儿定是知道父兄被告,自己难再嫁入冯家,所以故意暗算儿子。先是不让儿子离开,后是故意让儿子被人发现。她分明就是拿自己的清白做赌注,想要赖上儿子! 好个龌龊下作的东西! 冯母之所以这么认定,是有原因的。 刚刚,她让婆子先混在人群里打探了一番。 结果她的婆子就听到有人在说,最早发现冯二的那几人,之所以一抓一个准,是因为他们一进门,就得了郑琴琴的眼神示意,知道冯二就躲在了衣柜里。 那郑琴琴巴不得叫人发现她是和冯二孤男寡女在一起! 所以她家的栅栏只是虚掩,就是为了方便外人进入。 所以冯二被她藏在衣柜,她还故意锁了门,就是为了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人抓住把柄。 所以她一直在哭,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被强迫的,好泼了冯二脏水顺利以此登堂入室,还逼迫冯家不得不帮郑家洗脱罪责保住名声…… 当婆子把这些告知冯母时,这位大夫人气得嘴都歪了。 就知道,这样的事要没有手脚就有鬼了! 果然! 可冯母大概是永远不会知道,她的婆子之所以打听到这么些事,也是源自陶然的手脚。 在等着冯家人过来时,陶然把这些话教给了季文才,也告知了季家几位表亲。这方圆十里的人本就几乎全站在季家这边,所以这些话基本是稍一散播就蔓延。 冯家到场时,各种道听途说早已给备上了。 当然,冯母也是喊来儿子进行了核实的,结果儿子道出了郑琴琴抱着他求的事,确认了外门是虚掩,内门被锁和郑琴琴藏他在衣柜,他只几十息就被发现的事…… 这还得了? 都对上了! 冯母能不恨? 她恨不得亲手掐死郑琴琴那个算计冯家少奶奶位置,败坏儿子名声的贱丫头! 而陶然,自是暗暗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她,一定会助郑琴琴顺利成为冯二的妾,郑琴琴今后在冯府的日子,绝对会很精彩! …… 季家和冯家,到底是在村正的作陪下,面对面坐了下来…… 冯家的意思,是郑家的所有作为都与他家无关,希望季家不管接下来如何,都别把冯家拉下水。 而季家则表示,希望冯家也别对郑家身上背的官司插手。郑家,他们是一定要告的。 “自然!”冯父觉得季家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