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宁王便对俞彤越发好奇了。 贵妃似乎很……“器重”他?更有些刻意怂恿和壮大他野心之嫌。 宁王有些不敢细想。 俞彤一个后妃,究竟是要做什么?她已是一人之下,家族也荣耀几代,她还缺什么?她的目的是什么? 细想之下,他始终觉得俞彤似迷,他看不懂,且好奇。 正因如此,他也一直暗中在观察俞彤。 然而这两天,再次让他发现,每回宴饮时,俞彤的视线都会在皇室男宾之间扫过多次。尤其是在骑马比试或是行令时,她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弄得好像……她是在选新皇一般!可笑!她是太后吗? …… “本王,多谢娘娘指点了。” “行了,寒暄完了,直入主题吧!” 陶然可不想和个男子月下浪漫,对她来说,那些有的没的,全都可以省略。 “娘娘果然如传言,爽快。” “您可不如上次客院那么爽快了。您与其试探来试探去,不如开门见山更好!” “被您看出来了。” 宁王低笑,他确实从一露面就在试探。 若她对他无意图,肯定不会和他私见,更不会容忍他来到她的地方,大咧咧坐下喝她的酒。他特意让行为略微不妥,其实就是想看看她的底线在哪儿。这条线越低,说明她对他越是有所图…… “那本王就直说了,娘娘您……”宁王放下了杯子,收起了笑,变得严肃郑重:“娘娘您,究竟是不是皇上那边的?” “何来此问?” “太妃过寿那日,娘娘一力相冲,带本王入客院,本王分明察出了娘娘的种种恶意。而后,皇上身边那批人全都获了死罪,事情经过本王虽未目击,但却知晓与娘娘大有关系,这一点更让本王确定了娘娘与皇上不是一路人。 再之后,娘娘提点本王抓刺客立功,本王知道,抓到的那几个,分明是都是皇上的死士。这种种相加,本王还能不明白,娘娘对皇上的态度吗? 然,最近娘娘的举止却又截然不同。一边带着全家步步高升,一边又再成宠妃,还与皇后娘娘对立上,所有行为都在帮皇上出头。 怎么看,皇贵妃娘娘都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娘娘的家人更是为皇上做那马前卒,忠心耿耿…… 所以本王百思不得其解,娘娘的行为举止是否矛盾了?” 陶然挑挑眉,喝了一杯。 “然而,怪的又还不止这些。” “哦?” “娘娘一直说内伤未愈,连侍寝都不行。可刚刚……这动时飞檐走壁,林间穿梭,静来秋风小酒的,怎么都不像内伤未愈吧?” 宁王身子微微前倾。“所以本王好奇,娘娘的真实面,究竟是哪样的?”俞彤若对他没意图,这闲事他未必会管。但她几次三番与自己有了交集,他自是想弄清楚的。 他打量眼前这轻易能把皇帝玩得团团转的女人,心下是不敢小瞧的。她若是友,他愿意结交。但他但凡察觉出敌意,自是得敬而远之。 陶然直视了他。 “判断一个人,自然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宁王能与本宫坐在这儿谈,难道不是心下早有了自己的判断?本宫种种,您都亲眼看见了,本宫也未瞒您,您何必有那么多顾虑。本宫身处后宫,而您身处南地,本宫若要算计您,根本没有意义。本宫对您一直真诚,您哪能感受不到?至于理由,本宫更不信您品不出!” 宁王一时没接话。 所以,俞彤是承认一直在玩皇帝? 他能看出,俞彤根本看不上皇帝,且厌恶皇帝。 他不明白,将军府权利已经那么大了,可俞彤怎么还会对扶持自己的夫君那么恨? “是,本王确实相信自己的判断。可本王不明娘娘的最终目的。毕竟您已经是皇贵妃了。” 陶然笑笑,一时没想好,要不要回答。 其实,她要说了什么不妥的话也无所谓对吧?反正这是古代,又没有录音,不会留存证据。哪日宁王反咬她又怎样?谁会相信他吗? 宁王见她未答,心想自己确实没必要对她刨根问底,便道: “本王今日并非跟踪娘娘。而是本王住在皇亲片区,今晚散心时,发现林间过于热闹了点。谁叫本王功夫更胜一筹呢,所以那些人并没发现本王。本王便跟着那些鬼祟家伙四处走了走。 后来本王到了附近,听到了些响动,以为这片也有夜行人,便跟了来。却是没料,是武功不错的娘娘在寻乐子……” “您说的,是皇上那里,很忙?”看来皇帝果然准备搞事了。 “是。所以本王也想提醒娘娘,没事的话,晚上还是少走动,以免露馅。”这便是他带来的人情。 “王爷的志向是什么?”陶然突然来了一问。 宁王愣了愣:“本王只求守好南地。” “可事实证明,很多时候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君要臣来,您不就得入京?纵然您已是王爷,也做不了自己的主!”陶然打算主动一点。 “想要不做被人拿起放下,随时可弃的棋子,除非自己做执棋人!” 陶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