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了心中的不安感,聂隐娘带着马道平一夜疾驰,终于在晨曦渐起之际,来到了九江府。 进入城内之后,聂隐娘便直接带着神工鬼手马道平,来到江州太守府上。见到了江州太守后,聂隐娘将神工鬼手马道平交给了对方:“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 “请问你是?”江州太守面带奇色的看着面前的‘少女’,询问道。 “妾身聂隐娘。” 江州太守听到聂隐娘自述身份,面上不禁露出了惊讶之色:“原来你就是那位聂隐娘!” 在请隐门出手之后,他曾遣人打听过隐门中的人物,也曾听过聂隐娘的名号。传闻对方在三十年前就已成名,可是看眼前这女子,容颜只如二十许的模样,完全瞧不出对方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 惊讶过聂隐娘的容颜后,江州太守看着被奴仆搀扶着的马道平,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状态不正常:“他这是怎么了?” 聂隐娘解释道:“他体内被人打入了异种真气,封住了穴道与真气运行,所以现在呈现出半身不遂的模样。” 江州太守听闻此言,眉头不禁皱了起来:“难道你不能替他化解这异种真气?” 聂隐娘摇头说道:“恕我无能为力,天工门主体内的异种真气难以化解,只能去找专门的人来解决!” 听到这话后,江州太守面上露出一丝无奈,“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说到这里,江州太守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有没有试探对方的实力?” “试过。”面对江州太守的询问,聂隐娘神色中带着一丝异样,“对方武功修为极高,便是我在对方手下也走不了几招。” “这人竟然这么厉害吗?”听聂隐娘这么一说,让江州太守不由吃了一惊。 要知道,那庐山县令不过是一位三十岁还不到的年轻人,而聂隐娘却早已成名数十年,但是这样一个成名数十年的高手,竟然还打不过对方? “只能说,对方的武功不类凡人!”聂隐娘想到吕岩所展现出的实力,神情中带着一丝恍忽,给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想到传闻中说,对方疑似‘剑仙’,江州太守心中不禁有了几分想法。不过,他没再说什么,只让人把马道平扶了下去,又命人把剩下的赏金与聂隐娘当面结清,聂隐娘便带着剩余部分的赏金告辞离去。 …… 目光回转庐山县,自从聂隐娘与马道平离去之后,林县尉便将那几个倒霉狱卒处置了——将他们从狱卒的位置上撸了下来。 毕竟,被人劫走了狱中的囚犯,便是失职。 处置完这些倒霉的狱卒后,又选了几个新的狱卒,填补了这几个狱卒的空缺,而马道平的那群弟子和手下,则被看管得更加严密了。 吕岩的千里追魂失去了对方的踪迹后,便没有再继续关注此事,而他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生活:每日晨起吐纳朝阳紫气,然后去隔壁县衙处理上一个时辰的政务,之后便是读书研究《易经》与《奇门遁甲》。下午处理完衙门里的事务后,吕岩会与妻子在一起练武。 就这样,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在忙完了关于秋收和税收的一应事物后,吕岩终于得了空闲,能够带着妻子一起前往庐山。夫妻两人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向着庐山脚下行去。 来到庐山脚下附近的村庄,吕岩,将马车寄存在一户农家中,付了一些银钱给农户家之后,他便带着妻子向庐山上走去。 来到回龙观,吕岩便看到自家师父火龙道人,与楚师正在手谈。 “不下了,不下了。我家徒儿和徒媳妇来了!”看到自家弟子来了,火龙道人把手中棋子一丢,直接打乱了棋盘,转过身子面对向吕岩。 “道友别转移话题,下不过我就直说,非得整这么一出?”楚云深看着被打乱的棋盘,揶揄地朝火龙道人笑道。 火龙道人听到这话,脸皮贼厚地不去看他,只看着自家徒弟夫妻二人,满意地捋着胡子:“看来你这几个月没有荒废!” 以火龙道人的目力,自然能够看得出来,吕岩浑身上下真气充盈,气血壮旺,显然修行是一点也没有落下。 吕岩听到火龙道人的话后,忙躬身说道:“弟子不敢有所懈怠,每日都勤加修行。” “好好好!”火龙道人捋着胡子,连道了三声好,之后便开始考校起了吕岩的武功进境。 面对火龙道人的考校,吕岩可谓是对答如流,对于某些武学道理,甚至还进行了推陈出新,这不禁让火龙道人变得更加满意。 考校过后,一群人开始闲聊起来,吕岩把这几个月遇到的事,向楚云深和火龙道人一一道来。 说到最后,吕岩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激愤之情:“……难道这天下的权势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连百姓的死活都不顾了吗?” “能为天下人考虑,你也算不失慈悲之心。”火龙道人说道,“只是,此时乃是天道运转之业果,人力终究难以逆转!” 吕岩听到这话后,不禁默然。 早前楚云深就已经和他讲过:气候变化,土地兼并,官员腐败,财政困难,种种因素影响着整个的王朝兴衰——这是任何朝代都逃脱不了的周期律。 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