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逆不道的混账东西押入诏狱!要单独关押,任何人不得与之交谈,以免他们妖言惑众!”
阎顺、陈宣大呼“冤枉”。
江彬、钱宁的手下们不白给。直接用绣春刀的刀鞘狠狠抽向二人的嘴。抽得二人满嘴是血,说不出话来。
阎顺、陈宣被押走后,江彬跟钱宁商量:“你说,宁王会谋反嘛?”
钱宁笑道:“谋反?除非宁王脑袋里灌了粪!这可不是建文年间了!藩王手里才有几个兵?就说那宁王府,不过只有两卫护军员额三万人。”
“护军各级将领至少要吃一半儿的空额!他手里撑死有个一万五千兵。再去除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老弱,恐怕可用之兵只有几千。”
“光江西一省的卫所军,便有六万之众!更别提南赣还有个持王命旗牌,可调赣、闽、粤三地驻军,出了名会打仗的王守仁了。”
“只要宁王不是蠢猪,就不会谋反!”
江彬思索良久道:“钱兄所言极是!宁王绝对不会反!除非他疯了!”
钱宁和江彬虽收了宁王不少礼,却从未见过宁王本尊。
他们不知道,宁王这人脑子不太正常。用后世的话说就是“思路清奇”。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方式去揣度宁王的想法。
钱宁道:“既然咱们已经算定宁王不会谋反。那下一步就是想想如何处置阎顺、陈宣。”
江彬道:“自然不能把他们交给侯爷。侯爷若见了他们,定然会派人去查宁王府。”
“宁王虽没有谋反之心。但他年年给京城官员送礼啊!其中也包括咱哥俩。”
“皇帝近臣收藩王的重礼,别管藩王有没有谋反之心。一旦查出,近臣都要受惩处。”
钱宁点点头:“江兄言之有理。这事不能让侯爷知道。侯爷那人百般都好,惟一的缺点就是太爱较真。”
“我看咱们将阎顺、陈宣给”钱宁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江彬摆摆手:“不妥!杀人之事,能不自己动手尽量不自己动手。借刀杀人才是上策。”
“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定阎顺、陈宣一个‘背义私逃’的罪。各自杖责五十,发往孝陵卫种菜。”
“再做个顺水人情,给宁王去一封信。宁王自会半路将让他们永远闭嘴。”
钱宁伸出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啊!这样一来咱哥俩既没在手上沾血,又给宁王做了人情。”
“端午节快到了。他不得给咱们再送一笔厚礼,供咱们花差花差?”
江彬笑道:“哈哈,宁王会做人。咱们帮了他的忙,他自然会有所表示。”
钱宁又道:“宁王这些年强占民田,掳掠民女之类的事儿应该没少做。各地的藩王多得是干这种龌龊事儿的。”
“但要说宁王会谋反,我断乎不信。阎、陈二人污蔑自己的主人。要是被主人杀了纯属咎由自取。”
就这样,一桩藩王谋反案,被江彬、钱宁生生压了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也为两年后的那场叛乱埋下了伏笔。
且说南赣巡抚治所,赣州。
王守仁正在书房中批阅公文。
他的学生兼幕僚何廷仁走了过来:“王先生。巡抚衙门的暗探得知了一条消息。”
王守仁问:“哦?什么消息?”
何廷仁答:“有三百名九连山的残匪逃到了北赣。”
王守仁点点头:“给江西巡抚衙门发协查文书便是。”
何廷仁却道:“这协查文书若发出,恐怕丝毫无用。暗探听说,这三百残匪被宁王所笼络。成了宁王府的门客。”
王守仁皱眉:“又牵扯到了宁王?”
一个“又”字,说明这种网罗盗匪的事宁王以前没少干。
何廷仁建议:“学生以为,先生应上书朝廷。将宁王的狼子野心告知皇上。”
王守仁摇头:“没有实证,我便风闻言事,说一个亲王有谋反之心?宁王在京城收买的那些人,会用参劾奏疏将我淹死。”
“到那时,我必被革职。我革职是小,南赣来之不易的太平局面得而复失是大。”
“要做事,先要确定目的。我担任南赣巡抚的目的是保南赣一方平安。至于宁王.若他真有反叛的一天,我定不会袖手旁观。”
王守仁早已悟道。悟了道便能洞悉人世间的一切问题。他不仅是一个哲学家,更是一个实干家。
何廷仁拱手:“学生受教。”
王守仁又道:“我虽不能上奏疏参劾宁王。却可以写封信,给京城里的常风提个醒。”
且说京城那边。
常风正在跟王妙心等南镇抚司袍泽议事。
王妙心道:“侯爷。正德六年您散出去的那个谣言威力巨大啊!草原方面的暗桩传回消息。小王子到现在还认为朝廷通过查抄阉党赃财得军饷几万万两。”
“阿苏特部首领准备带领部众南下入寇。被小王子严词斥止。”
常风笑道:“算小王子识相。”
巴沙却道:“可是.属下觉得皇上如今最盼望的事便是鞑靼人南下入寇。那样他就能名正言顺的御驾亲征。”
常风道:“我们不能让皇上冒险。虽说当今皇上不是英宗爷但大明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