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化王歇斯底里的怒吼:“你为何要说这些?”
常风道:“按照明律,藩王谋反要凌迟处死。啊,当然,若谋反成功另当别论。”
“藩王府女眷,一律罚为奴、妓。朝廷恐怕会将殿下的女人们罚给边军将士为奴。”
“那群如狼似虎的边军将士您久在塞上,应该比我了解他们。他们就是一群色痨。”
“林妃、徐侧妃,还有三十多位侧妃、选侍,三位郡主今后的遭遇,恐怕跟靖康之耻后的宋室女子一样悲惨。”
安化王不蠢,常风的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已经明白了过来:“你要跟我做交易?”
常风点头:“嗯。贱内是张太后的义姐,夏皇后的义母。她在皇上跟前还算有几分面子。”
“我可以让她求皇上,保全安化王府的女眷。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安化王道:“别脱了裤子放屁了。说吧,什么条件?”
常风道:“并不是刘瑾逼反了殿下。而是刘瑾与殿下里应外合,一同谋反!”
安化王一愣:“你要利用我栽赃刘瑾?”
常风道:“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正是如此。除掉刘瑾不也是殿下您的心愿嘛?”
“您是必死无疑的。何不在临死前,拉上您想杀的人当垫背?顺便还能保全王府的女眷。何乐而不为?”
安化王沉默不言。盏茶功夫后才开口:“好吧。就如你所说.刘瑾与我里应外合。”
常风点头:“殿下不愧是太祖血脉,果然识时务。接下来我教您一番说辞,是您跟刘瑾勾结谋反的细节。”
“请您记牢。进京宗人府会同三法司会审您时,请您照我所说供认。”
两刻时辰后,常风和张永走出了关押安化王的房间。
张永感叹:“我的常帅爷。你行事的手段也太龌龊了些。竟拿王府的女眷要挟安化王。”
常风叹了声:“唉。锦衣卫干得是龌龊事,行得是龌龊手段我这一生算是洗不清了。”
“走,咱们去书房。看杨老帅的书信伪造的如何了。”
就在此时,仇钺走了过来:“常帅爷,张公公,审完安化王了?”
常风道:“我说仇帅,你得约束下你的家仆。他们侮辱王府女眷的动静也太大了!私分了安化王的钱财,还要强辱人家的女人,太过分了吧?”
“你立即将他们调出王府。王府这边由我们带来的延绥兵看守。”
仇钺一脸歉意:“是是是。这群驴揍的。也怪我,那夜攻打王府凶险无比,几乎九死一生。”
“我为激励士气,允诺他们打下王府,钱和女人随意取用。”
常风道:“安化这么大一座城,应该有青楼吧?这种事儿可以花点钱嘛。也花不了多少钱嘛。我猜你的家仆现在人人都是腰缠几千两的富户。”
仇钺连忙道:“是,是。来啊,让咱家那一百多驴揍的滚出王府,都去宜春楼、水云楼去。”
下完命令,仇钺又问常风:“哦对了常爷,我记得您有个儿子。现任什么官职?”
常风答:“现任顺天府尹,怎么了?”
仇钺追问:“姓什么名什么?”
常风笑骂道:“废话。我儿子当然姓常,不然还能姓仇?名破奴,誓破倭奴的破奴。你问这作什么?”
仇钺笑道:“嘿嘿,这您就别管啦。一个石一个皮,一个女一个又?破奴,破奴,好名字啊!二位上差你们忙吧,我先走一步。”
常风和张永进了书房,找到杨一清。
短短两刻时辰,杨一清已经写好了六封谋反信。不但字迹临摹的惟妙惟肖,就连用词、口吻都附和被栽赃之人的性格。
常风仔细看了几封信,惊叹道:“我的个乖乖。杨老帅不到锦衣卫做个管造栽赃信的刀笔总旗真是屈才了。”
杨一清道:“惭愧。想扳倒奸宦,就要比奸宦更奸。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说到锦衣卫,此番若能顺利扳倒刘瑾,你常帅爷十有八九会重掌锦衣卫。”
“请你以慈悲之心对待百官。不要让锦衣卫再次变成诬陷忠良、杀人如麻的阎罗殿。”
常风点头:“这是自然。”
杨一清用了一个上晌,造好了二十封栽赃信。
三人在书房用完午饭,仇钺拿着长长一份立功名单来到了他们面前。
仇钺将名单奉上:“嘿嘿,杨老帅,这张名单烦请您转递给朝廷。”
杨一清一眼看出立功名单有猫腻。不过他没有说破,而是说:“好。我原单上禀。”
他久在西北带兵,明白一个道理:不给这些边将老粗点好处,人家凭啥为你拼死亡命?
特别是打了胜仗,立功名单里夹带私人,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较真没好处。横竖仗打赢了,朝廷也不会细究。
杨一清顺手将立功名单给了常风。
常风看了一眼,问:“这仇鸾是谁?跟你一个姓,是你本家嘛?”
仇钺答:“是我的长孙。”
常风皱眉:“东厂那边有所有正四品以上边将的底档。我出征前还特意翻看过。我记得你只有儿子,尚未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