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成了男人。
不过刘瑾依旧嘴上不饶人:“常风你朝小婶婶吼什么?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底!当年你在锦衣卫就是个跳粪坑的小虾米。人家小婶婶是布政使家的千金。对你不离不弃。为了嫁你愣生生熬成了二十岁的老姑娘!”
“啊,你现在得势了,都督了,就跟我小婶婶吆五喝六!你这叫忘恩负义!”
常风骂道:“老子是跳粪坑的小虾米出身,你又是什么东西?给小太子擦屁股的出身!现在你得势了,掌印了,就打死这个,贬谪那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皇帝呢!”
“老子早知道你这样,当初李广要用鞭子活活抽死你的时候就不该救你!”
刘瑾骂道:“不好意思,当年领着张皇后去坤宁宫柴房救我的是糖糖,不是你!对老子有救命之恩的是糖糖,不是你!”
二人开始了激情互喷。你一句我一句,相互大骂。
刘笑嫣不再言语,默默转头离开。
不及盏茶功夫,她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两柄倭刀。
刘笑嫣道:“这是皇上开春时赐给我的倭刀,号称什么三胴刀。所谓‘三胴刀’,就是三具尸体摞在一起,一刀下去能够斩断!”
说完刘笑嫣将两柄倭刀分别抽出。递给了刘瑾一把,又递给了常风一把。
刘笑嫣道:“来啊!大丈夫动刀不动手!我看你们俩今日火气很大。互相砍几刀去去火,如何?”
二人自然不能真去互砍。
常风将倭刀扔在地上:“他懂个屁的刀法,手无缚鸡之力。我跟他互砍不成了欺负人了?”
随后常风坐到了椅子上。
刘瑾也搬过旁边的一把椅子坐定。
刘笑嫣道:“不敢抽刀互砍,那就别像京城胡同里的长舌妇一样骂大街!你们丢的起这个人,我丢不起这个人!”
“有什么话,当面锣对面鼓,心平气和说清楚!”
说完刘笑嫣收了两柄倭刀,离开了饭厅。
经刘笑嫣这么一闹,二人的火气已经消了大半。
常风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别整王华,行不行?”
刘瑾微微摇头:“不行。”
常风又道:“别再杀人了,行不行?”
刘瑾还是摇头:“不行。”
常风道:“那自今日起,咱们就不是一条船上的朝堂盟友!”
刘瑾道:“文人有句话,叫道不同不相与谋。”
“我刘瑾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常家的恩,我记一辈子!”
“糖糖的丈夫,你的儿子、义子,我会继续重用。”
“但你.锦衣卫本来就该指挥使掌总。钱宁却一直是你的跟班。该改改了!”
常风平静的说:“你可以试试钱宁会不会听你的。钱宁不是张采!”
刘瑾哑然失笑:“钱宁?弘治十七年就已经暗中投靠我了!他和张采都是我的人!”
常风色变:“什么?你竟一直在挖我的墙角?挖得还是我最心腹的人?”
刘瑾道:“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到啊。为了权力,有的人可以弑父,弑兄。何况你跟钱宁没有血缘?”
常风叹了声:“看来,今后你我会从朋友变成敌人。”
刘瑾道:“我说了,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即便成为我的敌人。我依旧视糖糖、小婶子、九婶娘、破奴他们为家人。”
“咱们之间,只决胜负,不决生死。”
“即便你败给了我,我也只会夺你的权,而不伤你肉身分毫。”
常风道:“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
刘瑾没有接话,直接起身离去。走到门口时,他转头说:“明日我会让魏彬送上好瓷器来,赔给常家。”
刘瑾回了宫,来到西苑豹房。正德帝正在跟江彬等人玩投壶之戏。
不同于寻常的投壶。所谓的壶,是豹房美女的嘴。
投的也不是箭,而是别被省略号误导,投的是金瓜子。
谁投中了哪个美女,晚间正德帝就将美女赏给谁。美女得了金瓜子,投中之人得了美女。
见刘瑾进来了,正德帝笑道:“你的兄长刘老先生上了年纪,睡得早。朕让三个美女陪他去睡了。”
刘瑾连忙拱手:“多谢皇上赐家兄美女。”
正德帝笑道:“他说自己行。要是马上风可不怨朕。”
刘瑾连忙道:“不会不会。”
“哦,对了皇上。您说让老奴负责奖赏从龙亲政的有功之臣。”
“老奴以为,礼部左侍郎王华一手操持了您的大婚。乃是有功之臣。”
“老奴听说,南京吏部尚书高奉元已年逾八旬,年老昏聩。他在南京吏部大堂议事,说着说着话就能睡着了。”
“老奴建议,赐高奉元致仕。升王华为南京吏部尚书。”
正德帝转头望向刘瑾。
正德帝是贪玩,不是傻!人家聪明着呢。他能不明白这是明升暗贬?
正德帝心忖:一定是刘瑾没笼络住王华。王华不肯为刘瑾所用。刘瑾这才耍明升暗贬这一套。
正德帝坚信一条至理:古今成大事者,以找替身为第一要务。以不要脸为第二要务。以大肚量为第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