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结果。”
“事缓则圆,若首辅一心想将事情做绝,搞得你死我活,事情就失去了回旋余地。”
李东阳所说乃是老成谋国之言。
奈何刘健根本听不进去。
刘健冷笑一声:“看来宾之兄心里还是向着八虎的。我知道,内阁首辅这把椅子你很感兴趣!我若输给八虎,你自然可以取而代之。”
“腾!”李东阳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士可杀,不可辱!我非利欲熏心的小人!在下告辞!”
说完李东阳大步离去。
刘健凝视着李东阳远去的背影,高声道:“还有谁要走!谁走谁就是心向八虎!是官场败类!是儒林叛徒!”
谢迁附和:“李东阳自绝于儒林,自绝于官场。他愿走便走!诸位,跟你们说一件机密之事!”
“最近半年来,我和首辅派人搜集了八虎八百多件不法情事。件件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全!都是铁案!”
“此刻正有人护送人证物证来首辅府!”
“明日一早,我等联名参劾八虎!铁证如山,若皇上要保八虎,咱们便集体辞官!”
“我就不信,六部九卿全都辞官,这大明王朝还运转的下去!”
“皇上就算年少无知,其中轻重也该掂得清楚!”
一众文官们纷纷附和:“好,杀八虎、保社稷,就在明日!”
“除掉阉党,我等俱将青史留名!”
“若皇上护短,咱们便一同递交辞官奏疏!”
“不光要递辞官奏疏,还得跪谏!”
刘健满意的点了点头:“我看满朝文官,除了李东阳,个个皆是浩然正气的忠臣!”
刘大夏突然问了一句:“参劾八位位高权重的内宦,绝不能风闻言事。刚才首辅说人证物证即将送来首辅府。不知何事送达啊?”
刘健望向了谢迁。
谢迁道:“犬子谢丕、谢亘负责此事。大约今夜子时,人证物证便能全部送来首辅府。”
刘大夏不再说话。
刘健问:“刘部堂不打算跟我们联名参劾八虎嘛?”
刘大夏道:“若人证物证俱全,我愿联名。但若没有证据,我是不会风闻言事的。我是朝廷夏官,而非御史。”
就在此时,谢丕急匆匆的进了府,他来到父亲谢迁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谢迁闻言色变,转头对刘健说:“首辅,借一步说话。”
三人进得偏厅。刘健屏退了下人。
刘健问谢丕:“人证物证都带过来了嘛?”
谢丕“噗通”一声给刘健跪倒:“人证物证.全没了!”
刘健目瞪口呆:“什么?你四弟谢亘呢?不是他负责此事嘛?”
谢丕答:“我四弟不知所踪!”
“啪嚓!”刘健气得将一个茶碗狠狠摔在了地上。
谢丕又道:“我今日去了那六处地方。锦衣卫抢先我一步,将人证物证都劫走了!”
刘健咬牙切齿:“锦衣卫?又是锦衣卫,又是常风!常风坏我大事!我若不杀常风,枉为人也!”
谢迁在一旁道:“首辅,而今人证物证已不在咱们手中,事已至此,您该做个决断。杀虎大计是不是要暂缓?”
刘健思忖良久,做出了决断:“不缓!八虎是忠是奸,天下人心知肚明!就算没有证据又如何?”
“明日咱们照样联名上奏疏,逼迫皇上杀虎!若皇上不从,咱们和六部九卿集体辞官!另外让咱们在地方上的门生故旧也辞官!”
“我倒要看看,皇上敢不敢让朝廷变成一个空架子!”
谢迁赞同:“对!我就不信,天子一人可治天下!没了咱们这些文官,大明朝将名存实亡!”
刘健道:“暂时不要跟外面那些文官说人证物证丢失的事。让他们该联名弹劾就联名弹劾。该跪谏就跪谏。”
谢迁道:“明日除了八虎。后日咱们继续跪谏,让皇上撤销三厂一卫,严惩屠夫常风!这些年多少忠臣良将被常风栽赃诬陷,身陷诏狱之中啊!”
刘健正色道:“八虎与常风一体,除八虎自然不能漏了常风。”
首辅府这边,文官们议定明日一早向八虎发难。
一个时辰后,皇宫针工局的一间库房内,常风跟八虎聚齐。
常风拱手:“刘公公,属下无能。”
刘瑾眉头紧蹙:“没有找到虎罪箱?”
常风编谎:“八百多份罪状、证词,两百三十多名人证被刘、谢藏在了京郊的一个地方。他们派了几百人看守。”
“我派人强夺,双方发生了火拼。激战之中失了火。罪状、证词、人证全部葬身大火之中。”
刘瑾狐疑的看向常风:“哦?好蹊跷的一场火啊。”
常风尴尬一笑:“被火烧了也好。明日文官们发难便成了风闻言事。他们没有证据,皇上也可以名正言顺的保诸位公公。”
常风本来认为刘瑾会刨根问底。
万万没想到,刘瑾竟满脸堆笑的说:“常都督说的对。烧了好,烧了干净!我们八人能够顺利渡过此劫,全靠常都督。”
“常都督不愧是两代帝王倚重的人,办事就是干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