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我这心啊,就跟一万个鸡毛掸子在挠似的。每天做梦都能梦到那只青翅大将军。” “咱老京城看到的东西,想尽法子也得弄到手不是?” 常风终于忍不住插话:“王公子,你该不会用强,抢了人家的青翅大将军吧?” 王大嘴朝着常风一拱手:“这位仁兄错了。咱老京城从不干下三滥的事。我打听到啊,这老夫子最爱唐宋书画。” “于是我就拿那幅王希孟真迹,找老夫子把青翅大将军换到了手。” 一个胖茶客忍不住了:“我说王老兄,你东拉西扯,还是没说玉麒麟掉进茶碗里淹死的事儿啊!要是圆不上,弟兄们就多谢你一年的茶钱了。” 王大嘴笑道:“这不就快说到正题了嘛?我高高兴兴拿着青翅大将军回了家。爱得不行不行的。” “哪曾想,我一个不留神,虫盆盖子没盖严。青翅大将军竟跳进了茶碗里,淹死了!” “诸位,老京城心爱的玩物没了,那就跟如丧考妣似的。” “我拿健驴玉麒麟换了四合院,又拿四合院换了山水画,再拿山水画换了青翅大将军。” “青翅大将军掉进茶碗里淹死了,不就等于八百斤的健驴玉麒麟掉进茶碗里淹死了嘛?” 一众茶客恍然大悟,纷纷劝王大嘴节哀顺变。 王大嘴哭丧着脸:“诸位,你们非逼着我说出伤心事,弄得我心里不痛快。总该请我喝杯茶吧!” 常风站起身:“王公子,我请你去雅间喝上好的碧螺春,如何?” 王大嘴拱手:“那就谢谢这位兄台了。” 搭着毛巾板的店小二高喊一声:“二位爷,楼上雅间请。” 常风跟王大嘴进得雅间。 王大嘴压低声音:“见过常爷。” 常风道:“人多眼杂的,免礼吧。坐。” 二人入座,店小二上了碧螺春。 店小二走后,常风品了口茶:“你这张嘴啊,简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把黑的说成白的。” “不是我自夸,当初我招你进北镇抚司做乌鸦校尉,真是慧眼识珠。” 王大嘴一脸感激的表情:“若不是常爷当初抬举我,到现在我还是宛平县一个无所事事的混混呢。”. 常风道:“好了,闲言少叙。咱们说正题。我需要你们十个乌鸦校尉,在京城内替我散播一条谣言。” 常风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跟王大嘴交待了一番。 王大嘴拱手:“常爷放心。七天之内,这条谣言定能传遍京城!” 常风起身:“我相信你这张嘴不会让我失望。我先走一步。” 三天后的傍晚时分,常风跟往常一样,下差回到了家。 恰巧,常破奴一身短打扮,背着弓箭、箭筒也回了家。 常风呵斥他:“还有五个月就要春闱大考了。你不在家温书备考,又跑到哪里疯野去了?” 常破奴解释:“爹,你可冤枉我了!是太子下了谕令,命我去京郊陪他和江彬狩猎。” 常风惊讶:“江彬刚进东宫负责卫戍才几日,就如此得宠嘛?竟获得了跟殿下一同狩猎的殊荣。” 常破奴道:“江千户可受宠呢!我听刘公公说,殿下将他引为知己。二人还同榻而眠!” 常风吃惊不已:“跟储君同榻而眠?” 常破奴点点头:“是啊!晌午的时候,殿下还对我说,他觉得江彬是他前生的兄弟。今生与他再叙兄弟情。” 江彬进东宫负责卫戍,常风是出了大力的。他是江彬的伯乐。 如今江彬在东宫得宠,对常风来说是好事。 常风自嘲的想:我当初也是从东宫发迹的。可我是靠着九死一生办妥一件件艰难的差事,赢得储君的信赖。 江彬这小子鸿运当头啊。刚跟太子认识几日,就成了太子的知己,“前世的兄弟”。 比不了,真是比不了。 父子二人正说着话,常风的义子尤敬武也回了府,踏入了前院。 尤敬武一脸出神的表情,不知在想什么事。常风一连喊了他三声,他才反应过来。 尤敬武直截了当:“义父,您上次跟我说的,那位江西分宜严举人家的小姐.是不是叫严娇?” 常风答:“是啊。我上次没跟你提她的芳名啊。你如何晓得?” 尤敬武道:“今日王镇抚使派我去南城猫狗市办一件差事。恰巧遇到几个地痞调戏一位小姐。” “那小姐是她兄长陪着出来买狸花猫的。奈何她兄长是个文弱书生,护不住她。” “我就亮了锦衣卫的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