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你的祈求!” 谢迁笑出了声:“常风,你是疯了吧?你已身处死地。让我这个胜利者祈求你?” 常风不言。只将账册放在了谢迁面前:“睁开你那忘恩负义的狗眼,看看这是何物吧。” 谢迁翻了翻账册,突然间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这是?” 常风道:“这是弘治十五年,双木会真正的账册。我当时给你们看后烧掉的那本是假的。” 谢迁忙不迭的翻到最后一页,他看到了分红的总数,赫然是“三百万两”。 谢迁怒道:“常风,你吞了我们一百五十万两银子?” 常风微微点头:“没错!那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我给了福建的刘抚台,用作抗倭军费。” 谢迁合上账册:“你什么意思?” 常风道:“我意思很简单。明日早朝,我会将账册公之于众。” 谢迁笑了:“公之于众?上面可不止有我和一堆实权文官。还有你们厂卫的督公钱能,还有两位国舅,甚至有你的岳丈!” “我不信你有这个胆量。” 常风哑然失笑:“我没这个胆量?谢迁,我焯你娘!我和我的二位夫人,如今已是活死人。” “我这人很自私。若人世间无常风,那人世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不管是朋友也好、敌人也罢。一起给我陪葬就是!” 谢迁用狐疑的眼光看着常风:“你此刻只是文官的敌人。若将这账册公之于众,你就是整个朝堂的敌人。” 常风又笑出了声:“噗。谢迁,你脑子进了屎吧?人只有一条命,只能死一次。” “一个必死无疑的人,又怎会怕四面树敌?” “民间有句话,叫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出身寒微,贱命一条。能够享受近二十年荣华富贵已是赚了!” “如果死前能够拉上你们这些权贵给我陪葬。我赚得更多!” “什么刘健、谢迁;萧敬、钱能;张鹤龄、汪直.什么朋友、敌人。大家一起玩完好了!” 常风这席话,用后世的白话翻译翻译就是“累了,毁灭吧!” 谢迁从常风的眼神中看出了同归于尽的勇气。 这世间最可怕的人,就是不怕死的人。 常风又骂了一句:“谢迁,我焯你娘!当初我瞎了狗眼,不该帮你入阁!” “你做阁员这些年有惠于百姓,这跟我无关。” “你今日要逼死我全家。我便拉上你做垫背的!” 人一旦自私起来,很多死结都能迎刃而解。 今夜的常风,不为什么天下苍生。只为自己! 谢迁冷冷的说:“你觉得我会让你带着账册出阁老府的门嘛?” 常风大笑不止。 谢迁问:“你笑什么?” 常风笑道:“哈哈哈,我笑你这个腐儒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 “暗杀是我常风的本行!你是个丸子辈儿的!” “你敢不敢杀我犹未可知。何况,就算你杀了我又如何?” “告诉你,这本账册我誊抄了八份。交给了八个你杀不得的人!” “我死了,那八人依旧会将账册公之于众!” 常风是在吓唬谢迁。故意把徐胖子、黄元二人说成了八人。 谢迁语塞:“你,你” 常风爆喝一声:“我焯你娘。你什么你?跟锦衣卫的屠夫耍弄阴谋手段,你还嫩!” “我保储君、除奸相、灭权宦的时候,你还在翰林院里当书虫呢。” “我这几年顾忌朝局的稳定。一直对你再三隐忍。如今你想要我的命,我就让整个朝堂给我陪葬!” 谢迁沉默了许久,权衡利弊。 最终,一个抱着必死之心的人,胜过了一个意图久掌权柄的人。 谢迁终于开口:“常风,提条件吧!” 常风摇头:“不急。你先给我下跪,磕三个响头!我当初帮你洗刷过冤屈,是你的恩人。” “给恩人磕头天经地义。” 谢迁怒道:“常风,得饶人处且饶人!” 常风又“噗”了一声:“谢迁,你还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常风坐到了椅子上,发出了一声压抑已久的怒吼:“跪下,磕头!” “不磕头?好说。我常风愿与诸君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注:对于一本200万字篇幅,时间线六十年的“大河”来说。主角不可能一辈子一帆风顺,不遭受任何挫折,不经历任何失败。作者不过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