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万安、刘吉都不是你的对手。今日伱却拿一个七品御史没有办法?” “除非你不想替皇上办这件差!刚当了左同知难道你就忘了根本?” “锦衣卫的根本在宫里!不在御史言官那里!” 弘治帝望向了常风,虽还是没说话,眼神却透露出想让常风回答李广的问题。 常风无奈,只得跪地叩首:“禀皇上。您曾多次说过,锦衣卫不但要严惩奸臣,还要庇佑忠臣。” “臣不敢抓一个秉公执法的铁面御史!那样既违背圣训,又会玷污皇上的名声!” 弘治帝叹了口气:“难道要朕亲去南城兵马司,祈求蒋冕嘛?” 李广道:“皇上,常风不肯办事,老奴愿办事!老奴这就去南城兵马司,救三位国舅!” 弘治帝沉默不言。此刻的沉默便是默许。 李广出得乾清宫,点了一百名小宦官,气势汹汹赶往南城兵马司。 蒋冕再刚直不阿,也只有一人、一刀。真要是百名宦官围殴他,他绝对不是对手。 李广打得一手好算盘:我这一百个徒子徒孙,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御史还不是手拿把钻? 救下张鹤龄兄弟、周彧,可以在皇上、皇后、太皇太后三人面前卖好! 简直就是拉屎摘瓜逮蚂蚱,一举三得! 常风那厮聪明一世,今日却糊涂的像头猪。讨好皇上、皇后、太皇太后的机会他不要。白白便宜了我! 想到此,李广得意的笑出了声。 他赶到了南城兵马司,看到蒋冕坐在椅子上,手中持刀。 李广冷笑一声:“呵,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一眼就能望到底!” “为了博取一个忠名,竟让皇上下不来台!常风不敢动你,我李广敢动你!” 蒋冕站起了身:“那就踏着我的尸体,打开牢门吧!” 李广一声令下:“孩儿们,给我上!” 一百多宦官一拥而上。其中领头的名叫谷大用,是司礼监的监丞。 谷大用反应极快,双手抓住了蒋冕持刀的手腕。另外两名小宦官夺了蒋冕的刀。 蒋冕以一敌百,面无惧色。 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两百手? 顷刻间他便被按倒在地。宦官们的小拳拳,接连不断的捶在他的身上。 蒋冕被捶得口吐鲜血,依旧高呼:“朝廷法度不容亵渎!” 就在此时,兵马司内响起了一声暴喝:“住手!” 中气十足的喊声,出自老天官马文升! 不光马文升来了。 内阁首辅徐溥来了,次辅刘健来了;刘大夏、李东阳、谢迁来了;杨廷和也来了。. 满朝有良知的官员全来了!浩浩荡荡足有两百人。 这些年,官员们早就看不惯牢里那三个外戚界的泥石流横行不法。 奈何弘治帝待他们如心肝宝贝。官员们知道他们是弘治帝不可触碰的逆鳞,一直对他们的不法情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巡城御史蒋冕抓了三位国舅的消息传到马文升等人耳朵里。马文升感慨:“我等一品大员,还赶不上蒋冕一个七品御史!” 于是老马召集了同僚们,赶来南城兵马司大牢,与蒋冕并肩看守牢门。 宦官只听宫里的命令。马文升让宦官们住手,他们连鸟都不鸟。 马文升撸起了袖子,攥紧了沙包般的拳头:“看来今日你们要逼我以德服人!” 老马是带兵的文官出身,崇尚以武立德。 马文升的至交王恕敢打镇守太监。 老马继承了老王的光荣传统。敢打宫里的宦官。 毕竟是当过兵部尚书的人,指挥打群架还不是小菜一碟! 两百多文官在老马的带领下一拥而上。小宦官们根本不是对手! 李广怕出人命。宦官跟文官互殴出了人命,那事情就无法收拾了。他是要担责的。 于是李广高呼:“孩儿们住手!” 马文升见宦官们停手了,也颇为默契的喊了一嗓子:“同僚们停手!” 李广大步走到了马文升面前:“马老部堂。难道你要率领满朝文官,跟皇上打擂台嘛?” 马文升正色道:“我们是在替皇上维护朝廷法度!是在尽忠!” 李广怒道:“好,好!蒋冕反了,常风反了,你马文升和满朝官员都反了!我去找管东厂的钱公公。让东厂的番役收拾你们!” 就在此时,常风走进了兵马司。 常风道:“皇上有旨。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