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加上府上的家丁、恶仆,三天内他们码了整整一千五百人。 周彧打堡宗时代就是国舅爷。把京城当成自家地盘。亦不遑多让,码了整整一千人。 如此声势浩大的“备战”,怎么会逃过锦衣卫的耳目? 这日,锦衣卫指挥同知值房。 钱宁找到了常风:“常爷,寿宁侯府和长宁伯府好像要打群架。” 他将探知的消息告诉了常风。 常风不以为意:“两家只是斗斗嘴装装样子罢了!打不起来的。” “两个是皇后的弟弟,一个是太皇太后的弟弟。我就不信,他们能不顾体面,像地痞一般街头斗殴。” “他们总得要些脸面。” 常风犯了错。他低估了张鹤龄兄弟、周彧的恬不知耻。 钱宁视常风为自己的主子。从来不逆着他说话。 钱宁道:“常爷说的是啊。双方毕竟都是国舅。应该打不起来。找找嘴上痛快罢了。” 常风道:“不过这两家也太下作了些。连渔市这种市井之利都不放过。” 钱宁附和:“谁说不是呢!前几日贱内跟我抱怨,说厨娘采买鱼、虾,价钱涨了三成。就是他们闹得。” 常风道:“有机会我得好好说说那俩小王八蛋。” 常风没把钱宁送来的消息当回事。正所谓大意失荆州。 三日之后。猫腚眼子街。 双方两千五百人浩浩荡荡,人挤人,人挨人,从南北两个方向站满了整条街。 既然是打群架。双方头目开打前自然要相互叫嚣一番。 周彧高喊道:“张家小子,你们才当了几天皇亲国戚?京城这潭水太深,大风大浪的,你们把握不住!” 张鹤龄冷笑一声:“别忘了我们做的是什么生意!卖鱼的!风浪越大,鱼越贵!” 张延龄一声暴喝:“弟兄们,打!” 双方人马像两股洪流一般,朝着对方猛冲。 不过双方尚存一丝理智。他们的打手拿得都是实心木棍,无人带铁器。 片刻后双方打成了一团。那场面真是贼血腥,贼暴力。 实心木棍虽不及铁器兵刃,抡在脑袋上也是要见血的。猫腚眼儿街上立马鲜血共长天一色,木棍与拳头齐飞。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五城兵马司巡街的兵丁。 兵丁又报给了上司徐指挥。 徐指挥带着几百人来到猫腚眼儿街,本来是想制止斗殴,抓一批领头的。 可当他看到斗殴的指挥者是两位小国舅和一位老国舅,立马偃旗息鼓。命手下按兵不动。 不多时,顺天府的钱巡检带了上百名衙役赶了过来。 钱巡检问徐指挥:“老徐,你咋不带人上啊。天子脚下首善之区,竟然打成了这个逼灯样。” 徐指挥苦笑一声:“你知道双方的头子是谁?一面是寿宁侯、建昌伯,一面是长宁伯!” “钱爷,难不成你让我抓他们?你自己有这个胆子嘛?” 钱巡检一咬牙:“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管。” “可看这架势,再打下去可能会出几百条人命!到时候你们兵马司,我们顺天府都要倒霉。” “咱们管不了他们,有人管得了。” 徐指挥问:“谁?” 钱巡检答:“锦衣卫!” 两刻功夫后,常风值房。 常风正喝着茶,看《四书释义》。 突然间,钱宁冲了进来:“常爷,可了不得了!打起来了!” 常风问:“谁打起来了?” 钱宁答:“顺天府巡检禀报,三位国舅在猫腚眼儿街打起来了!双方有两三千人!” 常风面色一变:“什么?” 天子脚下,几千人规模的斗殴已经不是斗殴,而是谋反。 常风一拍脑瓜:“是我大意了!集合在卫的所有袍泽!带齐兵刃!再去武库拿五十条火铳!咱们去猫腚眼儿街!” 常风带数千锦衣卫袍泽火急火燎的赶到了猫腚眼儿街。 两千五百地痞、恶仆,已有至少一千人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哀嚎。斗殴还在继续。 张鹤龄两兄弟、周彧跟没事儿人一样。翘着二郎腿,在街的南边和北边刺溜刺溜喝着茶。 常风大喊一声:“停手!” 他的声音马上被喊打声淹没。 斗殴的人有三个国舅撑腰,视官府中人于无物。 常风大喝一声:“火铳队!点火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