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去福盛号杂货行买了一根,给她送来。” 刘秉义当了三年太常寺卿,闲散又安逸。除了按时参加早朝就没什么正经事做。整日里玩花鸟鱼虫,斗鸡遛狗钓王八。 常风道:“有劳老泰山了。对了,糖糖今年都十岁了。整日里疯玩不成体统。” “老泰山要是闲在,帮忙替她寻一位女先生,给她开蒙读女四书。” 大明名门闺秀家的女儿,十岁要开蒙读《女诫》、《女训》、《女论语》、《女范捷录》。 后世那帮打拳的,一提女四书就上纲上线。可历史就是历史,不能说你们觉得不对、不好,就对这段历史视而不见。那叫历史虚无主义。 刘秉义道:“成啊。这事包在我身上。对了,你快高升北镇抚使了吧?” 常风喝了口茶:“谁说的?” 刘秉义道:“还用谁说?京城官场最近都传遍了。北镇抚使孙栾病重。他要是卒了,北镇抚使板上钉钉是你。” 常风微微摇头:“别,孙镇抚使是我敬重的上司。我盼着他早日痊愈呢!” 常风已经打算好了。自己若升了北镇抚使,便提拔钱宁做查检千户,继续当他的替身。 至于徐胖子。横竖他有公爵爵位可以承袭,根本不在乎在锦衣卫里的官职。 他唯一在意的,就是当常风的跟腚虫,和好兄弟一同办差。 糖糖抱着壮壮走了进来,她问刘秉义:“姻伯,嫂子问你今晚想吃什么。她亲自下厨给你做。” 刘秉义的眉头皱成了八字:“别。还是让厨娘做吧。你跟她说,我怕累着她。” 糖糖转身离去。 常风笑道:“老泰山,我也怕笑嫣下厨。她能把盐当成糖,把醋当成酱油。那饭做的.......给虎子都不吃。” 一家人其乐融融吃了晚饭。刘秉义酒足饭饱,腆着肚子出了府,坐上了官轿。 刘秉义其实很知足。有常风这个有出息的好女婿当靠山,他没在新皇登基后丢掉官位。如今位居小九卿,整日吃喝玩乐,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 他有时会沾沾自喜:若不是当初我毁了婚约,激励常风这小子上进。恐怕他还爬不到如今的高位呢! 三日之后,出京的千余名北司袍泽准备妥当。 常风将他们集中在校场训话。 常风道:“诸位弟兄。我还是要再提醒你们几句。你们别嫌我烦。” “锦衣卫是皇上的耳目。皇上的耳目若与地方官搅合到一起,内外勾结蒙蔽圣听。那就休怪家法无情!” “我曾说过,我不反对你们收程仪。但你们不要因拿了地方官的程仪就觉得欠了他们的,因循回护。” “你们只当程仪是应得的。礼照收,事不办就是!” 常风这一席话,既告诫了袍泽,又让袍泽有好处可捞。 同样的话,若是朱骥说,恐怕就不是这番味道了。 钱宁高呼一声:“属下牢记镇抚使教诲!” 一众袍泽先是一愣,随后齐声高呼:“属下牢记镇抚使教诲!” 常风面露不悦:“钱宁,别领着头胡说八道的。孙镇抚使在府邸里养病呢。这里只有千户,没有镇抚使。” 钱宁道:“属下只知道,谁坐在镇抚使值房,谁就是我的镇抚使!” 常风其实心里很受用。高帽谁不爱呢? 常风笑骂道:“行了,就显得你会说话?好了,弟兄们出发!我预祝你们一路顺风,办好皇上交代下来的差事,早日回京。” 一众袍泽鱼贯离开了校场。 徐胖子凑了上来:“嘿。常爷你如今在卫里的威信,何止比得过孙镇抚使,简直比得上朱指挥使。” “弟兄们都说,要是你来当指挥使就好了。” 常风道:“别胡说八道的。让朱指挥使听了去,又是一桩事。” “哦对了。弟兄们出京了,咱们也不是没有事做。” “过一两个月,你跟我也出京,到京城附近的几个府转转,巡查下袍泽们办差是否尽心。” 徐胖子道:“成啊!整日憋在京城,都快憋出病来了。” 常风开起了玩笑:“成天去怡红楼找赛棠红放水,你还能憋出病?” 徐胖子道:“嘿,别提了。她最近没工夫伺候我。忙着做粮米生意呢。” 常风有些奇怪:“她明着做皮肉生意,暗着做闯空门的无本买卖。什么时候又倒腾起粮米来了?” 徐胖子解释:“我那红儿不光舌头灵光,脑袋也灵光。只要赚钱的生意她都做。” 常风问:“现在粮价都跌成三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