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且说常风吩咐了钱宁,一旦杨墨出了伯爵府,立即绑了他,来常府禀报。 可是常风去九夫人卧房里打了一架,吃了晚饭。又考了一会儿糖糖《女四书》。一直到亥时末刻也没见钱宁上门禀报。 常风有些奇怪:难道杨墨那厮直接住到了寿宁伯府里?那可就不好办了! 杨墨还真就住到了寿宁伯府里。 他是张栾的招财童子。从去年秋到今年春,给张栾弄了两万两银子的分润。 张栾对他自然是好吃好喝好招待。在伯爵府住上一年半载张栾都没意见。 伯爵府里衣食住都是顶好的,杨墨已经打定了主意,派个人跟户部那边告假。躲在伯爵府里享清福,避过这阵风头再说。 翌日清晨,常风先让石文义去五城兵马司、顺天府、大兴县、宛平县送他为安置土家人写的条子。 石文义刚走,徐胖子和钱宁进了值房。 钱宁道:“常爷,杨墨那厮好像要在寿宁伯府常住!他还派人给户部递了告假书,说要歇半年。” 常风皱眉:“什么?这案子可拖不了半年!皇上那边还等着看结案的案卷呢。” 徐胖子插话:“那咱们也不能进伯爵府绑人啊。锦衣卫的人进国丈府绑人,传出去皇后娘娘的颜面何存?” 常风道:“这样吧。今夜我先进伯爵府探一探。你去把两位小国舅叫来。” 自从去年张家小兄弟被秃鹰会绑票,他们俩老实了许多。 白天他俩不去京城各处混闹胡作了,白天规规矩矩来锦衣卫当他们的同知,晚上老老实实待在府里。 不多时,两个小兄弟来到了常风面前。 常风笑道:“二位国舅。我许久没去你们府上吃酒了。” 张鹤龄连忙道:“常大哥,我爹私藏了一坛子哈密卫贡上来的葡萄酒。你哪天有空过来,我让我爹开封了那坛酒。” 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常风就没有张家的今天。 张家人一向视常风为恩人。 常风笑道:“我看选日不如撞日。就今夜如何?我去打打国丈府的秋风。” 张鹤龄一口答应了下来:“好啊好啊!我派人跟家里说一声,晚上准备正儿八经的八珍席!” 且说寿宁伯府中。 杨墨在后花园中,半躺在一张躺椅上,品着一壶香茗。 不多时,一名仆人来给杨墨添茶。 杨墨见四下无人,将一个字条塞进了仆人的袖中:“把这条子送给咱老掌柜。” 锦衣卫没往寿宁伯府安插人。杨墨却在这里安插了自己人。 那仆人是杨墨跟外界联络的传信人。 果如常风所料,书吏杨墨也只是个替身而已。他身后还站着一位“老掌柜”。 那位“老掌柜”,不但能够调动海量的银子,还能让通州仓场变成润德粮行自家的粮屯。可谓神通广大。 入夜,常风来到了伯府饮宴。 张栾亲自作陪,还喊上了自己的义子杨墨。 张栾喜滋滋的亲手给那坛西域贡酒解了封:“这葡萄酒甜腻腻的,爽口的很。都尝尝。” 侍女用酒舀将葡萄酒分进了酒壶里,又给众人倒上。 张栾端起酒杯:“常贤侄、墨儿。你们昨日闹了些误会。咱们都是一家人,相互间不要计较。” “喝了这杯酒,你们就还是相亲相爱的义姻兄弟!” 常风无奈,只得端酒道:“杨兄,喝了这杯酒,咱哥俩的误会就烟消云散了。” 杨墨也是个场面人:“是极,是极。今后小的在户部当差还要多仰仗常千户庇护。户部衙门就在你们锦衣卫对面呢,哈哈!” 二人虽当着张栾的面好的跟亲兄弟似的。可心里都把对方当成难缠的对手。 常风随口问:“杨兄最近住在伯爵府啊?” 杨墨答:“对。义父这府邸的风水养人。我住一段日子,跟着沾沾光。” 常风心中暗骂:你这是要当缩头王八!把伯爵府当成你的乌龟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栾无意间问了一句:“墨儿,你母亲最近身体可好?” 杨墨答:“劳烦义父挂念。身体还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常风心中一动:呦,你还有个母亲呢!这就好办了! 在伯爵府用完了酒宴的第二日清晨。 常风跟徐胖子、钱宁等人商量如何绑票杨墨。 常风道:“杨墨有个母亲在世。钱宁,你立即去查清杨母住在何处。” 钱宁不解:“常爷,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