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又挨了一拳的北狄主使,愤愤不平地瞪着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打他的笛卡那多,不明白自己哪里又说错了话,竟落得如此下场。
“注意你的措辞,国师不是被雷劈死的!”
笛卡那多恶狠狠地告诫道:“只有作恶多端才会天打雷劈,国师不会!”
“……”
北狄主使觉得此时的笛卡那多简直不可理喻。
国师明明是被雷劈死的。
如果不是,就会像是大兴皇帝所说的那天,飞升成仙了。
可他刚刚这么说,笛卡那多也不同意,真是难伺候。
北狄主使忍着这口怨气,干脆跳过这个话题,手指着被天雷劈得外焦里糊的旗杆。
“当时国师和其他国家的主使一样,都在准备点燃孔明灯,当国师点火的时候,突然……”
北狄主使停顿了一下,笛卡那多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正当所有人以为接下来要说元国师,是如何被天雷击中时,北狄主使手指着高台处。
“一道天雷劈向了高台上的宁无恙还有沈小姐。”
什么?!
笛卡那多明显地愣了一下,顺着北狄主使所指的方向看去。
这才发现。
十丈外的高地上,有明显被雷劈过的痕迹。
不仅石头被劈开一道缝隙,连同高台上新搭建的亭阁也被劈漏了一角。
笛卡那多想起在外面负责接应时,看到一道天雷劈向了这片高地,在他得知天师之死时,还以为自己因为处于低洼之处看错了。
如今听到主使的话才知道,不是他看错了。
而是宁无恙身受重伤,确实是因为遭受了雷击的原因。
“说起来这宁无恙真是命大,劈向他的那道雷,可比落在国师身上的粗多了,我当时都以为宁无恙必死无疑,谁知道他没死。”
反正在场也没有大兴人,北狄主使说话也没那么多顾虑,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可惜之情。
笛卡那多没有采信一家之言,他看向那些被国师请来的北狄才子们,用眼神询问着他们是真是假。
“笛使者,主使说的是真的,当时那道粗如水桶一样的雷柱打下来的时候,把我们脚都给震麻了,当时我们也以为宁无恙必死无疑,谁知道神明没有收了他。”
“是啊笛使者,当时我离着高台很近,岂止是脚麻了,全身都麻了,后来实在撑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屁股都麻了好半晌,刚刚才见好转。”
听到其他人也是如此附和,笛卡那多便知道,国师并未失手。
但。
那道天雷似乎是劈歪了。
这才留了宁无恙与沈幼初一命。
连站在高台下十丈开外的才子都被震得全身发麻,可见宁无恙有多命大!
笛卡那多咬了咬后槽牙,接着问主使:“那……国师是什么情况?”
“我刚才不是说了,各国的主使和国师一起点了孔明灯,这孔明灯还是国师自己要点的,所以我就在靠近擂台的地方坐着。”
主使又指了指周乾他们所在的方位。
笛卡那多见状,面露不满之色。
身为北狄主使不在国师身边护卫却跑去喝茶嗑瓜子?
真是悠闲!
他按压下心中的怒气,用眼神示意主使接着说。
“当时高台上被雷击中,头顶又有电闪雷鸣,所有人,包括擂台上的大兴皇帝,全部因为这个情况蹲下躲着,但点燃孔明灯的那些主使大多是站着的,我没看错的话,国师也是站着的,而且还举起了手臂挥舞了起来,就像是平时引雷……”
说到这里,北狄主使咬了下舌尖,打了个激灵,不敢再多言一字。
而周围的北狄人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也心中俱震。
国师的那个动作,明显与其他国家的主使不一样,除了点燃孔明灯之外,还有在使用控雷术之时的动作。
换句话说。
当时的天雷击中国师,是国师自己引来的!
“天雷不是国师引来的。”
笛卡那多十分笃定的说辞,除了知情人阿毛点头表示赞同以外,根本没有人相信。
国师可是会控雷的人,在那个情况下做出异样的动作,不是引雷是什么?
只不过。
国师引雷到底想劈向谁……大家看向高地上那块被劈成一条裂缝的石头,更是三缄其口,不敢发表自己的意见。
“然后呢?”
笛卡那多催促着主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北狄主使一脸为难的说道:“然后……天雷滚滚,一道接一道对着国师伸出的手臂落了下来,一共多少道,我当时已经趴到了地上,根本记不清了。”
说着,北狄主使看向周围的才子们。
“你们还记得吗?”
众人摇头不语。
他们和主使一样都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谁也不敢抬头看。
生怕一道天雷落在自己头顶上,他们可没那么好的运气像宁无恙一样,躲避过这样的雷劫。
笛卡那多看到当时在北郊猎场的所有人,对于国师的死因毫不怀疑,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