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这么多人,唯独元国师被雷击中,足以证明他是被神明选中的那个升仙之人,朕决定,将在此雷击之地为元国师塑立神像,你们北狄人信不信他是升天没关系,我们大兴人看到了这样的奇景,定当记录在史册中,让元国师,名扬天下,名留千古!”
周乾这番慷慨激昂的讲话,让不少北狄人内心震动不已。
他们没想到,大兴皇帝竟对国师如此看重,并且比他们更加坚信,国师就是上天派给北狄的神使。
这一点让他们自叹不如。
更有些人,开始自责起来。
“连大兴皇帝都觉得国师是被神明召唤走的,我们却还觉得国师的死,是凡人的过错,这样是对国师的不敬。”
“是啊,国师可是说过,他们神使与凡人不同,不是神明召唤,谁又杀得了他呢?”
北狄人对于元国师的迷信,此时有了反噬。
就连北狄主使,听完周乾的这番言论,都自我检讨了一番。
他还想着找个背锅的,背负上国师之死的罪名。
可如果国师是被神明召唤走的,他难道要去向神明讨回公道吗?
正想着。
高台上的周乾,已将此话说了出来。
“北狄的子民们,你们如果觉得元国师之死,真的有害他的人,那一定是降下天雷的老天爷,也就是你们信奉的神明。”
“北狄主使,你既然想讨个说法,不如直接去找你们的神明,我记得北狄是有献祭神明的法子,可以沟通你们的神明,朕应当没记错。”
提起献祭的方法,北狄主使打了个寒战。
再看周围已有质疑周乾说法的才子,眼神如狼似虎地盯着他,更是浑身冷汗连连,忙不迭的摆说拒绝了这个提议。
“不!不!不用献祭,我相信大兴陛下你说的话,也相信元国师以前说的话,他一定是被天上的神明带走的,不然的话,寻常人被劈一次就算罕见,他刚才接连被劈了四五次,一定是元国师想要留在这世间,但神明钟情于他,务必要带他走,才会有此一举。”
对!
一定是这样!
北狄主使想到刚才元国师被劈了一下又一下,还双手举向天空,徒自挣扎的那一幕。
越想越觉得,他说的是对的。
而那些原本还心存怀疑的北狄人,在听说元国师不只被雷劈中一下后。
别说不明就里的人们,就连那些专门搬运神铁,给宁无恙搭建高台的“工匠”们,都觉得元国师之死,确实非同寻常。
况且。
当时那么多人,只有元国师被雷劈中那么多下,硬生生地将此事怪罪到别人的身上。
万一惹得神明发怒……
轰隆隆。
远处隐隐有雷鸣声传来。
在场的北狄人下意识地抱住脑袋,吓得面色惨白。
更有甚者,直接跪下来,顶礼膜拜。
“我错了,我不该质疑神明的决定!”
“还望元国师庇护我们,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并非有心怀疑神明,还望神明恕罪。”
“神明恕罪!国师保佑!”
在这种情况下。
谁还敢再提元国师之死,是大兴人的造成的。
以后下雨打雷的时候,都得掂量掂量,那道雷会不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唯有周乾。
早在李司监那里,得知了今日雷雨气象的变化。
知道这道雷声,是在西南方向响起的,离着这里没有一百里,也有八十里,毫不畏惧。
在周乾看来。
神明?
或许会有。
但不偏爱大兴国运的神明,就算想要降下雷罚来击杀他,他也绝不会束手就擒。
当初听闻北狄国师会此等神术时,他是这么想的。
如今拥有了能够避开雷击的宁无恙,让他更加坚定了这个信念。
“来人,将元国师的遗体收拾好,送至西夷馆去。”
周乾此话一出。
元国师之死便算是了结了。
他抬头看着阴云渐渐散开的天空,畅快地吐出一口浊气。
北狄国师突然死了,对于北狄国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希望北狄内部能够因此动乱一阵,才好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去布置应对北狄来犯的兵力。
……
北郊猎场外。
笛卡那多和阿毛一直潜伏在一处地势较低的灌木丛当中,借着山体掩护自己的身形,以免那些不时巡逻的京卫军发现他们的踪迹。
而之所以选择地势低的地方,易守难攻,不太利于在危难之时,冲进去解救国师,但笛卡那多还是选择先自保再激进。
尽管笛卡那多对于国师的神术十分自信,但他可不想潜伏在高处,不小心中招。
而早在一刻钟之前。
他们便亲眼看到数道滚滚天雷,直击北郊猎场。
特别是第一道发着蓝光的闪电落在那处宁无恙站着的高地时,那种地面险些被掀起来的轰鸣声,让笛卡那多觉得,他没有为了亲眼看到宁无恙被劈死,而选择低洼安全的地方,实在是有先见之明。
“将军,刚才大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