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
火苗燃起,孔明灯里的光芒映衬得后面的雪狼图腾,更加霸气,栩栩如生。
不仅周钰看呆了,连那些北狄人,都难以挑剔得出其中的毛病,甚至觉得花些钱财,将做工如此精美绝伦的狼王买回去,十分值得。
“钰世子,你来拿着线,我把这个孔明灯抬起来,好像换成铁丝有些沉。”
宁无恙将线板交到周钰的手里,招呼着云飞,一起将两抱粗的孔明灯抬了起来,轻轻往上一推。
孔明灯只是摇晃了几下后,座架下方的铁丝,滋溜一声穿过旗杆上负责定住它们的铁丝圈,飘飘忽忽朝空中飞去。
看到孔明灯升空,得知这样的手法行得通。
不仅周钰十分满意这样的效果,就连在场的北狄人也松了口气。
他们还生怕宁无恙对北狄人有意见,故意从中作梗,到了赏诗会那日,只有北狄的灯不亮,那多晦气。
此时看到他们的孔明灯不仅很亮,有那截铁丝撑着,悬挂在旗杆上,比别的国家还高出一截,他们颇为得意。
北狄国就是最强的!
“好了,能飞上天就行,就这么绑上去,可以试着点火了。”
宁无恙示意周钰将孔明灯拽下来。
不知是周钰拽得太快还是怎地,孔明灯下来时有些摇晃。
经过宁无恙一番检查,得出结论。
“应该是底座有铁丝上头没有,不太均衡,再把上头加一截细铁丝,大家觉得如何?”
“我觉得宁大人的建议好!”
“宁大人你快试试看。”
那几个刚放下心来的北狄人,心又悬了起来,不停的催促着宁无恙再接再厉。
同时还用责怪的眼神,剜了几眼没控制好力道,以至于孔明灯出现偏差的晋王世子。
“……”
周钰看着这些急性子的北狄人,十分无奈。
他看到宁无恙又截取了一段铁丝绑在了孔明灯灯架的上方,总感觉这段铁丝,比刚才底座的要更细更长。
但没等他查看清楚,宁无恙已经熟练的点火,将孔明灯架起来托上天空。
孔明灯这次摇晃了几下,便保持了稳定。
再拉下来,依旧十分稳定。
“好了,就这样了,固定到旗杆上去,试着点火,钰世子,你要不要试试点燃引线?”
周钰看着那条十丈来长的引线,丝毫没有拒绝的想法。
亲手点燃引线,目送着火苗一路向上,周钰听着周围人们爆发出欢乐的笑声,脸上神情却莫名有些悲哀。
总感觉燃烧的不是引线。
而是宁无恙那有限的生命。
当北郊猎场上旗杆竖起,北狄图腾格外醒目的消息传到西夷馆时。
正在裁剪纸张,准备亲手制作小册子,抄录华易手札的元国师,听到这个消息,放下手里的剪刀,对传信的阿毛问:“消息是从自己人那里传来的,还是晋王府世子传来的?”
“两边都传来了这个消息,据自己人的说法,还是钰世子亲自试点了火,并且试飞过的,开始时钰世子不会控制,因为力气太大,差点把孔明灯给拽散了,还是宁无恙想方法,让孔明灯重新飞上天的。”
阿毛提到这件事,言辞间也难掩对周钰的气愤。
他虽没见识到孔明灯,但能飞上天的大灯笼,想想都觉得威风。
特别是那些手下在送来消息时说了,宁无恙特意命人打造的那些图腾,都是十分用心,特别是他们北狄的雪狼,更是栩栩如生。
他都忍不住想亲自跑到北郊猎场去瞧一瞧,是否真如信上所说。
好在,想到后日便能跟着笛将军去参加赏诗会,他还有耐心再等上一日两夜。
元国师关注的可不是孔明灯或是图腾如何,而是宁无恙对待北狄的态度。
华家人被宁无恙与沈幼初联手赶出皇庄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
哪怕宁无恙是职责在身,一直忙于赏诗会的事情,每次回皇庄时,都会特意去华易的灵堂前驻足片刻,与沈幼初一起守灵进香。
基于此,若是宁无恙认为华易之死,是北狄人的手笔,定然会利用赏诗会之便,给北狄一个下马威。
如今得知宁无恙一切如常,并未在西域诸国中,针对北狄做出专门的小动作,说明不必再担心宁无恙会因为警惕北狄人,而无法正常进行他们的计划。
饶是如此,元国师不知为何,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他对着阿毛问道:“宁无恙亲自去竖的旗杆,他先竖的哪个国家的?”
“楼兰的,楼兰的那个彩瓶,还是专门用琉璃烧制的,听说云彩一散太阳出来照在上面,真的有彩色的光。”
阿毛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幸灾乐祸的笑了。
“楼兰人还暗地里宣扬,是宁无恙窃取了他们烧制琉璃的方法,这回好了,这种七彩琉璃宝瓶,他们楼兰自己人都做不出来,也不知道楼兰人当天会不会参加这个赏诗会。”
一定会的。
元国师对于那些墙头草般的小国做派,心知肚明。
楼兰既想占据大兴的矿场,又想让大兴掏钱买它的琉璃。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