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初看着宁公子开始内涵这些才子,顿时明白他不走的意思是打算让这群人见识一下诗仙真正的厉害。
如此一来,她也就放心了,想要缩回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小手被人反牵着放到了腰后,不让别人看见的地方。
宁公子还特意扭头朝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压低声音说着悄悄话:“你放心,一会儿我要是骂不过他们,就直接带着你跑,然后让云飞和三哥,把这群人的马腿全部打断。”
哈哈哈,好!
沈幼初眼里也冒出了斗志。
并开始四下搜索有什么趁手的东西,一会儿好绊马腿。
而这种级别的嘲讽,才子们脑袋瓜子转个圈就能明白过来,愣了一下,意识到宁无恙好像没有在心虚,机灵些的,生怕自己牵涉到麻烦事里,闭口不再言语,还朝人群后面退了几步。
但一些瞧不上金陵诗仙的人,特别是章知达还是带着使命来的,他们就像被人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
“宁无恙,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现在认错,我们还能够饶你一回,你只需要写个道歉的声明向天底下所有学子道歉就行。”
“对,要是你坚持不认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嘴上说着不客气,实际上只会穷哔哔。
宁无恙根本没理会这些只会凑热闹,不敢真动手的小人,目光落在章知达的身上。
由于他修炼云息功早已到了第二层境界,气息平和了许多。
就这么四目相对,章知达不仅没有任何退缩之意,反倒又往前站了一步。
起初章知达还有些犹豫,毕竟传闻里的宁无恙可那是恃才傲物、年少轻狂般的人物。
可当真正见面后,章知达发现眼前这个所谓的金陵诗仙,除了长相出众以外,根本看不出有任何才气外漏的样子,被他这样怀疑,眼神还温和的像是他叔伯一样,很难不让人怀疑那些传闻有假。
而宁无恙这样的温和的态度,也是由于心虚,担心结仇结怨。
这么一想,章知达大声喝道:“宁无恙,是你自己承认你所流传出去的诗词,是请人代笔所作,还是由我来亲自揭发这件事实?!”
“章大才子,这个怀疑是你挑起来的,当然由你亲自来验证,不过,对于你的怀疑,我比较能够理解。”
这句话有些耳熟。
章知达想到刚才宁无恙也赞同过他的怀疑,结果却是内涵他们,心里已经预感到接下来不是什么好话。
可他是不会被这种低级的手段所激怒,从而忘记自己要做的正事。
正这么想着,却听宁无恙自信一笑:“毕竟像我这样有才华的诗仙,人间难得一寻,像章大才子这样的水平,还无法理解文章本天成的意境。”
反正吹牛不上税。
宁无恙主打的就是一个故意拉踩,让章知达更加卖力一些。
果不其然。
听到他的自吹自擂,章知达更加觉得传闻有误,态度也越发的猖狂起来。
“文章本天成,此事确实不假,可假的是这些文章,并不是宁无恙你所成,而是他人!”
章知达负手而立,张嘴便是一首《绝句》。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这是宁无恙你当日在柳府门前退婚时,与人比试时当众所念,是也不是?”
“是。”
宁无恙不假思索的回答。
当时比试的另一方手指麻雀让他作诗的事,依旧历历在目,具体细节可能记不清了,但这诗一出来,便知道是他念的。
但章知达特意用“念”,而不是“作”,摆明是在误导他。
“大家听清楚了,这首诗是宁无恙所念,但不一定是宁无恙所作!”
章知达果然就凭一字之差,予以定夺。
带有偏见的那些才子们,更是仿佛抓住了他代笔的证据般,指责如潮水般涌来。
“金陵诗仙居然是假的,这世上可还有什么是真的?”
“诗词是真的,那些代笔之人才是诗仙,他只是一个窃取他人名声的冒牌货,我们要替真正的诗仙拿回属于他们的一切!”
“真正的诗仙怕是早在宁无恙扬名之处被杀了,可惜,可叹!”
这可真是一群编故事不用打腹稿的酸病患者。
宁无恙任由他们乱说来推动事态发展,静等着章知达一开始便准备好的证据。
以咬文嚼字来设套,十分的被动。
《绝句》里有什么疑问的地方,他也想听听。
“章大才子,不要挑起大家与我的对立,你好当幕后黑手,想着看我们掐起来你渔翁得利,说吧,你掌握了什么决定性的证据,证明我是代笔的,你不会想告诉我,你找到了给我代笔的真正的诗仙吧?”
如果真有此人,他也想见识一番历史的重复性。
章知达冷哼一声,负手而立。
一看他这番架势,宁无恙就知道自己没办法大开眼界了。
“宁无恙,你真是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哦?你细细道来。”
宁无恙像个捧哏似的对答,满不在乎的态度,倒让刚才